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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廢墟中,羦狛門成了逃亡奴隸的庇護所。亂矢族首領知道這事情後,曾多次派兵上山討伐羦狛門中叛變的奴隸,非但沒能成功反倒流失越來越多的奴隸,很多參與討伐戰的奴隸也都跑進羦狛廢墟中幫助反抗奴隸主。最後迫於無奈,亂矢族約定俗成個規矩,只要逃入羦狛廢墟中的奴隸就擁有自由身,從那時起,羦狛廢墟所在的山被成為釋奴山。隨著逃入廢墟中的奴隸越來越多,廢墟內開始建立自己的秩序。
羦狛廢墟有些讀過書的人以羦狛石門為圖騰建立了羦狛教,起初的羦狛教並不是內部對立的兩個派別,而是相互照應的,羦派的人負責對抗外敵,在有機可乘的時候奪取更多的地盤;狛派則是在釋奴山中放牧、採摘和農耕,進行教內維護工作。
過了很久,據說是沃土內陸的軍隊打退了亂矢族,亂矢從此一蹶不振,羦狛教由此得到了很多亂矢族以前的領地。地盤一大就有分歧了,羦派覺得地盤是他們打下來的應該佔有大部分,狛派認為應該平分,於是在擴張領地的同時羦狛兩派也開始分離。
“可他們信的都是羦狛教啊!”
“這是內訌吧。”
這種事情真常見,懶得去分析誰對誰錯,為了爭奪更多利益上來看,沒人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私心是長了眼睛的,總有偏倚沒辦法公正,絕大多數人希望的平等是站在自己獲得更多利益的基礎上的。
這時並不是徹底的對立成兩個勢力,只是內部產生微小的裂痕。任由裂痕逐漸擴大必定會形成無法彌補的鴻溝。羦狛教的人為了各自的想法開始擬定最初的教義,雙方無所不用其極地招攬信徒,擴大地盤擴大影響力。
我對信仰的開始和發展沒什麼研究的興趣,更多好奇在當某種信仰出現之前的那段時間,比如基督教出現之前的梵蒂岡,婆羅門教出現之前的孟買,伊斯蘭教出現之前的麥加和道教出現之前的長安等等。當人們還沒有什麼可用來信的時候,用什麼藉口來欺壓別人,什麼理由來安撫自己。羦狛教的產生是戰爭賦予的契機,而最後也是戰爭葬送了它。戰爭給予和毀滅的東西太多,羦狛教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其中的人卻在這一粟裡來搶食,微小得可憐,逼真得可怕。
羦狛教的教義在最初並沒有寫任何關於羦派和狛派的對立,更沒有挑撥私鬥的部分,主要還是圍繞這兩派應該如何如何相互幫助,互相包容。羦狛教的眾人多是奴隸出身,教義中講了很多關於壓迫與反抗,隱忍和生存的問題。教義中不僅說到羦和狛,還有其他動物、植物,還有天空、山林等,讀起來更像是神與自然的對話。裡面寫了很多釋奴山和周邊的景色,也有幻想天空之上,土地之下的情節。教義從頭至尾都是教人向善、友愛團結的,就連惡魔鬼怪都很少提及。不過後來很多人寫了一些對教義的解釋,在教義裡新增了些內容,刪除了些東西,漸漸成了羦狛教現在教義的雛形,羦與狛被補充完善的人硬是掰成了不停對抗鬥爭的兩個神。
神愛世人,世人未必愛神,敬愛不是一種愛而是怕。人們像害怕惡魔一樣害怕神,神很無奈,惡魔也很無奈。
對立並沒有影響到羦狛教的擴張,恰恰相反,激起了更多佔有欲,兩派各向周邊討伐,最強的時期,把臨近的數個亂矢族旁支滅族,而引起沃土內陸上民眾的恐慌,紛紛撤離邊境區域,羦狛教趁此直接進入沃土。
兩千年前的事情,誰說的都不會是事實,聽都郵的話只能半信半疑,說得像是挺有道理,不過各打五十大板,既沒誰更好也沒最糟,看似公平客觀而已。有人慫恿都郵背一背羦狛教的教義,都郵每次都打馬虎眼糊弄過去,我懷疑他是忘了個乾淨,不好直接問,萬一他借題發揮訓我一頓,我好死不死還得接受大段的再教育,連捂耳朵都沒用,去找其他人又沒得交流,時間一長就把背教義的事兒給拋腦後了。
“賽巴桑,你知道那個釋奴山在哪兒不?”我對那個山,那個石門比較有興趣,過了兩三千年,咋說也算遺蹟。
都郵搖搖頭,“不清楚,都說是兩三千年以前的事情了,沒準那山早就成了平地,石頭都成灰了吧。我小時候就沒人能說出釋奴山的確切位置,大家知道曾經有這麼座山就足夠了,到底上面有沒有廢墟,有沒有石門,誰去琢磨那些啊。”
“連山都找不到,就沒人懷疑教義的真實性?沒人置疑出處,歷史啥的?到底是不是那回事兒什麼的。”有人贊成的東西必然有人反對,有人想世界和平,就必定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全世界都贊成的玩意兒壓根不存在,“有沒有反羦狛教的勢力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