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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大伯母妒火中燒地撞了他一枴子。
「哎,人家初來是客,她又沒做錯什麼,何必為難她?」五叔也覺得這些婆娘們太過分了。
「你給我閉嘴。」換嬸娘光火了。「怎麼沒錯,她錯得可離譜了,她她她……」可惡,沒事打扮那麼簡樸幹麼,害她毒舌無用武之地。
可,光坐在這兒大眼瞪小眼也不是辦法呀。
「依我之見,咱們不如先各自回去,過一陣子,看看情形再作計較。」意思是,如果她不老實,我們再回來修理她不遲。
「或者留下來,讓我請一頓便飯?」
「吃飯吶?吃飯皇帝大,好,我讓你請。」大伯這一坐,所有準備半推半就造做一番的人便順理成章地坐了下來。
………
第四章
一頓飯吃到快申時,盼盼不但撫琴唱曲,甚且即興來一段數來寶和嫚妮舞,令這一大票好久沒開葷的老骨董們,看得如痴如醉,笑聲不絕於耳。
但,他們全都在擺款,臨走前趕緊把笑容收到囗袋裡,連一句讚美的話也嗇於說。五叔才開口,就被嬸娘憤怒地拉出大廳,其他人當然也只得惜言如金了。
盼盼的委屈易仲魁看到了,雖然他也是極力反對豫顥天把她帶回紫宸堡的人之一,可,今兒九叔公他們的表現實在有失江湖長者的風範,器量忒也狹小了些。
「無須縈懷,他們只是一時拉不下臉。」他好心安慰。
盼盼點點頭,不發一語地轉入內堂。園中的景緻依然繽紛,一叢叢小花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嬌嫩欲滴。
該往哪裡走?紫宸堡之大,卻好似無她容身之地,她沒有自己專屬的寢房,一桌一椅都不是她的。斜陽向晚,又到她起身迎客,精神特好的時刻,可,她卻累得眼皮千斤重。嚴重缺乏睡眠,有礙養顏美容。
前面有張藤蔓攀纏的鞦韆,上去歇息一會兒。其實她心情不壞,以她的冰雪聰明,自是看得出來,他們是喜歡她的,只是嘴皮子上不肯承認罷了。很可笑的,她居然有種小媳婦的竊喜,唉,她在高興什麼?走進醉顏樓那天,她就瞭然於心,從此以後她已失去凡人的福分,「妻」這樣的身分對她而言是不切實際的,妓女要的只是饋�J。
也不是沒有過奢想,然她的渴望飄飛在水面上。西湖上常有小巧玲瓏的彩燈,是青春好色的少艾,寫上了某人的芳名,放在水面,任其隨著水流向風軒,姐妹們一一拾起,爭相調笑,過著你追我逐的風花雪月夜。十之八九的彩燈上寫滿對她的渴慕之情,但誰才是真心的?
他去放過彩燈嗎?小江兒說豫顥天以前從不進酒樓,那麼他想必不認識她,既不認識她又為何買她?
好怪異的人。
她心念一動,他就出現了。熟悉而溫熱的大掌覆上她搭著藤蔓的柔荑,鼻息繚繞至她的嫣頰,逐步逼近,在她身後坐下,伸手由襟囗徐徐探入,用力搓揉。
幸虧這鞦韆夠穩固,方能承載兩人的重量。黑雲如狂捲的布幕,夕陽已滾落山的那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冉冉上騰的炊煙和靈隱寺沉沉的晚鐘。
氛圍異常緊張,時間變得莫名的匆促,但盼盼的內心則已奔馬幾千萬裡,而他的心跳更快,一下一下沉篤地撞擊她單薄的背脊。
他的手從她胸脯改道遊至腰下,盼盼猶如電殛,身體被迫與他疊合,臉頰亦帖上他的。良久,兩人都沒有動過……為這相親如蜜的一刻。
他宛似蛟龍般纏捲霸佔著她的身軀,無論吮吻、撫觸均給她最大的享受和歡愉,一如死亡般的快感。他要她知道,他不僅是她第一個男人,更是最後一個男人。
天更黑了,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他特地選擇的黃道吉日與她野合?
盼盼儘管出身蓬門,也未曾有過如此大膽的行徑。萬一讓旁人瞧見了怎麼辦?
涼風拂過,她突覺一陣微寒,什麼時候衣裳已褪至腰際?兩人幾乎同時滑向地面,野草調皮地摩挲她勻稱的腿,令她奇癢難耐。
盼盼於惶惑中掩不住興奮,皓白的膀子勾環他的頸子,像一個飢餓得急切需要慰藉的嬰兒……
豫顥天索求得比今晨益發粗暴,像在嘔氣或洩憤,竄進她體內的一部分,疾風漫捲地凌辱她,駕馭她,希冀將她推入黑暗的深淵。但盼盼卻不由自主地施展媚術蠱惑他,使他有如千萬只螞蟻在血液裡抓爬,一次又一次地達到亢奮。
在放蕩的惡行過後,他躺在那裡,冰冷一如隆冬寒霜,似在悔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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