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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逸群長長哦了一聲。這就像是森林生態圈。對於不懂的人來說,森林就是樹。然而,若是沒有其他的草本植物、藤本植物,光有樹的森林會很快萎縮,乃至消亡。
大道至簡,簡的是根本,等過了三生萬物的階段,便是萬物息息相關的時候,越是單一消亡越快。
“尤其還有儒家對玄術的貶斥。”中行悅補了一句。
董仲舒當年進言漢武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結果便是儒術反倒最先消亡,甚至連孔孟相傳的儒法都時斷時續,不能推廣。
又因為儒家斷絕了自己的玄術體系,便越發排斥其他家的玄術,以“子不語:怪力亂神”為擋箭牌,徹底投向不會玄術計程車人階級。
錢逸群聽了心道:華夏的科技文明是否因為儒家的關係沒落尚未有實證,但這靈xìng文明的沒落,儒生絕對難逃干係。
他又想到了白楓。這位儒生雖然用的還是儒家的劍術,也有靈蘊運轉吞吐的講究,但距離真正意義上的玄術還是距離頗大。至於他的那位同門師兄,更是徹頭徹尾的嘴炮,連靈蘊都沒覺醒。
——不過儒家還有醉花庵的太倉王氏,看來也沒有徹底滅絕。
錢逸群又想起了自己第一份工作的第一個上司,不知道那位陳進士現在如何了。
……
老鹿只管自己狂奔。
運動能使人愉快,也一樣能讓動物興奮。大角鹿跟著陳眉公的時候一天到晚就是那麼慢騰騰走,如今能夠撒開蹄子狂奔,越發感到幸福起來。加上它在翠巒山裡吃的那些天靈地寶,足以讓它有超越千里馬的體力。
只是,當它意識到前方有危險要剎住腳步的時候,卻有些辛苦了。
在這條半荒廢的官道上,束手背面而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在貼近地平線的夕陽照shè之下,他的影子拉得極長,指向東方,渾身上下洋溢著孤獨寂寞冷的氣息。
錢逸群放聲道:“黃道長,你背對我就不怕我偷襲麼?”
那道人緩緩轉過身,果然是黃元霸。他滿臉肅穆:“厚道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錢逸群翻身下鹿,上前兩步:“這個,雖說都是吃祖師爺的飯,但我怎能跟黃道長相比,都已經吃上遼東的珍饈了。”
“哈哈哈,”黃元霸仰頭笑道,“果然真人面前做不得半分假。直說了吧,我既然站在這裡,便是因為拿了金國多爾袞的一萬兩銀子。”
“我才值一萬兩麼?”錢逸群挑了挑眉毛。
“非也非也,”黃元霸搖頭笑道,“只要能拖住你五天功夫,這一萬兩就是我的。若是能拖住你十天,便是五萬兩。若是能取下厚道長的腦袋,便是十萬兩啊!”一口氣說完,黃元霸落寞嘆道:“我估計我是取不了你的腦袋了。”
“別那麼失望。”錢逸群笑道,“這麼說來,你是想拿一萬兩?還是五萬兩?”
十四章薩滿巫陣頭施法,大淩河孤軍禦敵(五)
“貧道想換筆買賣做做。”黃元霸認真道,“說實話,銀子,道人這輩子都夠用了。這些rì子老是想,當年出家的時候,發願要證得無上金仙……可最後怎麼變成了個唯利是圖的市儈道人了呢?”
“這個問題的確很值得思考。”錢逸群點了點頭。
“現在再去做功德估計也晚了,所以貧道只有把希望寄託在龍氣變換之下了。”黃元霸道,“我想跟道長一道,為朝廷出力。”
“哦?”錢逸群有些驚訝。
不是驚訝黃元霸的站隊……當然,他的選擇也的確可疑。相較之下,錢逸群更驚訝的是黃元霸對“龍氣”、“天命”的迷信。
“這功德,真能助你成真麼?”錢逸群側過頭,認真問道。
黃元霸也十分驚訝,驚訝這厚道人竟然會懷疑功德成真這麼顯而易見的事。
“你也算是高人了,怎麼會這麼問?”黃元霸忍不住出口譏道,“你以為四聖天上的那些聖真,是因為什麼而證得高位的?”
“因為站對了位置?”
“因為他們明天命。”黃元霸嘴角一抽,“天命是什麼?天命就是最接近道,且對人間有影響的那部分。只要明得天命,順應而行,自然超升三界。故而他們不是因為站得高而知天命,實在是知了天命才站得高啊!”
“你這種連猜帶蒙的也算?”錢逸群反擊道。
“算!”黃元霸斬鐵截釘道,“譬如大河衝擊而下,我不用知道這河從哪裡來,要衝到哪裡去,我只需要順著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