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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門的必備裝備。錢逸群的竹篋是來順做的,玳瑁他娘給縫的厚厚揹帶,雙肩背起沒有絲毫不適。
“我們走。”錢逸群對錢衛道。
錢衛終於可以擺脫藏在床底的生活了,充滿了對新生活的嚮往,緊隨錢逸群身後。
一家人站在前院裡,看著錢逸群翩翩出來,目光懇切。又見錢逸群身後的被褥鋪蓋懸浮空中,以為是少爺的神仙術,又不免驚羨。
錢大通是知道錢衛的,只是在鋪蓋路過的時候連聲道:“要顧好啊,要顧好。”一旁不明真相的錢小小隻以為父親是在叮囑哥哥,卻不知道這是說給錢衛聽的。
鐵杖道人在門口已經等了半天,不見煩躁。他看了看錢逸群身後,並未有任何驚訝,像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錢逸群也沒解釋,落後半步走在鐵杖道人身側,往城門走去。他覺得背後火辣辣的,知道是父母家人必然在門外目送,本想回頭看一眼這座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屋舍,脖子卻僵得沒法轉動。
鐵杖道人身著大袖道袍,腰間繫了一條三sè編帶,足下一雙皂面白底的方口靴,步履翩翩,頗有輕靈飄逸之姿。他又從袖中摯出一支通體黝黑的長杖,足有齊眉高度,叩在青石板路上金石交鳴,如罄如鈴,正是別號“鐵杖”的來由。
吳縣的城門像是故意為他們留下了一條縫,也沒有值門老軍把守。二人穿門而過,就像是走自己家大門一般。鐵杖道人沒有乘舟坐船的打算,沿著路徑直往光福鎮走去。看他的意思,這六十里路是打算步行了。
錢逸群想想自己這次是真的踏上了修真之路,心中激盪,足下生風,恨不得當即就飛到穹窿山。在他想象之中,穹窿山上必然高士如雲,簡牘如林,自己白rì受高人傳授秘法,晚上刻苦攻讀,必然勇猛jīng進,一rì千里……等到天下風起雲湧,自然隻手遮天,翻雲覆雨。
做著這般美夢,錢逸群也不覺得前路艱難了,吳縣的城牆已經消失在身後地平線,前面有片黑濛濛的山影,穹窿山正隱在其中。
(第一卷吳縣小生終)
第一章好!走!修!
江南官道上,往來商旅越來越少,可見北邊的狀況越來越糟糕。
一群大雁越過千山萬水,趕來江南過冬,發出嘹嘹鳴叫,響亮而悠長。頭雁看到下面尚未完全轉黃的蘆葦,壓低了身形,尋找今rì棲息落腳之處。在一條褐sè的土路上,三個移動飛快的黑點吸引了它的注意,差點被勾帶著飛錯了方向。
頭雁不滿地嘹嘹兩聲,在空中打了旋,方才看清那是三個疾行趕路的人。
那三人也聽到了雁鳴,抬頭看了一眼。
其中一個道人裝束的中年男子嘆聲道:“今年不過八月,大雁已經到了江南,看來北方早就冷了。”這男子步履矯健,手持一杆黝黑鐵杖,時不時頓地作響,正是世間多為人稱道的鐵杖道人。
鐵杖道人身邊的兩人,自然就是錢逸群與他的僕從錢衛了。
錢逸群也看了一眼大雁,只覺得頭暈目眩。他很遺憾自己嘴賤,問這位鐵杖先生會不會縮畝成寸的法術。更遺憾鐵杖先生竟然直言說“會”,並且還友善地問“是否願意試試?”
——試試就試試,還能早些趕到穹窿山。
錢逸群心裡當時樂開了花,渾然忘記之前自己還沉浸在離家的愁緒之中。
鐵杖道人二話不說,捏訣施咒,三道靈光籠罩三人頭頂,化作光塵融入空氣之中。
錢逸群走了兩步,果然腳下生風,兩旁景sè匆匆過目,迎面秋風清涼激爽,整個人都愉快起來。
“縮地術自然不能真的縮畝成寸,不過卻能加快步伐,是道人趕路常用的法子。”鐵杖道人細細解說道,“北宋末年有神行太保戴宗者,以符咒訣並用,可以rì行八百里。”
錢逸群點了點頭,嘴裡開始湧出口水,脅下隱隱作痛。他很想停下腳步問個清楚,怎麼自己才走了不過百來步就有這種反應,莫非是縮地術的副作用?
鐵杖道人看出錢逸群的念頭,伸手在錢逸群身後推了一把:“不要停!”
——不要停?根本就是停不下來!
錢逸群只覺得眼前漸漸模糊,雙腿卻像上足了發條,機械地大步邁動。肺裡的空氣很快就被抽空了,整個胸腔就像火燒一般。他回頭看了一眼錢衛,兀然發現錢衛竟然沒事人一般,悠哉哉跟在後面,既不落後,也沒他這麼大反應。
“老、老師……”錢逸群拼命喘息道,“為、為什麼……”他指了指錢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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