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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徒兒,你誠心誠意一個頭磕下去,什麼都有了,不用死皮賴臉求人。’我當時還不懂,只以為師父是讓我謙卑處世呢。”
“實際上卻是灌頂、渡種之類?”
“正是,”雪嶺頜首道,“一心相印,兩心溝通,自然萬般修為都已經傳來了。可惜世人惑障深厚,捨不得膝下黃金,磕頭便是第一難關。即便磕了頭,心中也難洗機謀,算這算那,如何相印?即便相印,無法執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唉,能夠萌發真芽的人實在太少了。”
“原來如此。”錢逸群心中騰起一股愧疚,“我這輩子最愚昧的事,恐怕就是怨過師父,不肯傳我真道。原來他已經全都給了,只是我守著寶山不自知罷了。”
“真人是大根器之人,能得已經不易了。如今能發出真芽,rì後必然茁壯參天。”雪嶺安慰道。
錢逸群心中開朗,突然一拍腦門,道:“大師於我有教導之恩,小道這裡意外得了一件寶物,要送與大師。”
雪嶺jīng修觀音法門中的《千目千耳觀世間苦難法》,能看出錢逸群的金鱗簍、清心鍾都不是凡品。有這樣的聖品,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入這位真人之眼。
錢逸群試了試力,見屍狗果然安定了,身上的力氣漸漸恢復,索xìng披上道袍,下床親自去那捲雪花庵裡得來的梵文經卷。
想當年姜子牙以崑崙高足,被攝去了三魂七魄之後,足足修養一個月方才恢復。錢逸群只是臥床幾天,可見……可見西周時候人的營養果然不如大明。
一僧一道緩緩步向玉皇閣。這一路上有人認得錢逸群,紛紛打躬行禮。錢逸群不敢怠慢,盡還全禮。還有人不認得錢逸群,卻認得那個金鱗簍,高聲喊著“魚簍神仙”,要錢逸群收做徒弟,讓錢逸群好不尷尬。
雪嶺看在眼裡,心道:果然是有道之人,這般本事不驕不躁。想到大明寺眾多僧侶,雪嶺不由生出對比之心,心中感嘆:唉,人的根器差別竟然如此之大。
二人好不容易進了玉皇閣,錢逸群不敢壞了規矩,請雪嶺在下面略坐,自己上樓去取木函。
二樓已經來了一個道士,頂替張顯庸與錢逸群離開之後的位置。他見是錢逸群,自然忙不迭行禮問好,要為錢逸群效勞。錢逸群笑了笑,徑自取了木函,拿出那疊佛經,對道士道:“這疊梵文經論是我放這裡的,如今取回,請老爺過個目。”
那道人連稱不敢,接過翻了翻,道:“的確不是觀中經文,厚爺自便。”
錢逸群又是一禮,下得樓去。
此時玉皇閣中也有幾個年輕道人散坐桌椅上抄經。他們都聽說了“厚道人抄經得道”的故事,紛紛發願自己一rì不得道,便一rì這麼抄下去。
雪嶺獨坐了一桌,鼻尖端白,呼吸綿長,顯然是在聆聽心中真經。
錢逸群上前,將那疊梵文放在雪嶺面前。
雪嶺睜開眼睛,咦了一聲,取過梵文經稿翻了翻,挑出幾張,又重新排了順序,驚訝道:“真人這是從何得來的?”
“白眉老妖。”錢逸群不敢暴露自己與雪花庵之間的關係,便推到了白眉老妖身上。
雪嶺對錢逸群深信不疑,便道:“這是《瑜伽師地論》,相傳為彌勒菩薩口述。是天竺瑜伽行派和我漢地法相宗的根本論書。”
“哦,我就覺得老妖手裡有套佛經很是奇怪,而且……法師不覺得這梵文經稿有些怪異麼?”錢逸群道。
“倒不是怪異。”雪嶺捏了捏紙,說道,“以我觀來,這經文不是來自人間。”
“哦?敢問其詳。”
“應該是某位高僧在十界口拓印下來的。”雪嶺道。
“十界?”
隨著佛教的普及,凡人都知道有天、人、修羅、畜生、餓鬼、地獄六道,卻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六道之外還有佛、菩薩、緣覺、聲聞四界。六道為凡,四界為聖。除非是聖人,當然難以進入聖界。
當然,這只是佛教的說法,在道教也有三十六天之分,只是名相和劃分手段不同而已。
雪嶺詳解了十界含義,道:“《瑜伽師地論》傳說為無著菩薩駐世時,升入兜率天彌勒內院,聽彌勒菩薩所講。這事該發生在華夏戰國時候,距今有兩千年了。傳說中,四聖界中草木土石,無不有經文閃爍。我看這紙上梵字,每一個都透現佛光,可見該是在四聖界中拓印來的。”
“凡人也能到四聖界?”錢逸群頗有疑問。
“不能常住,但是去走一趟卻不難。”雪嶺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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