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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徽章的獎狀獎牌,他校服上特別的玫瑰十字的標記,還有他每一年的成績單,哪一個不是他在這個學院裡學習的確鑿證據!
何況,弟弟從不對她說謊。
直覺告訴她,弟弟一定還在玫瑰十字!
她要去玫瑰十字!而那所遠隔重洋的學院從來拒絕外人入內,要進去,就只能參加今年的入學考試。她按照對方的招生程式,發了簡歷,附了一段才藝展示,學院很快就有了迴音,正式邀請她到英國參加面試,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得讓人覺得意外。
到了英國,她嘗試過去當地警察局報警,可對方在核實了相關資料後,給了她一個更扯淡的結果——根本沒有她弟弟的入境記錄,換言之,她弟弟根本沒來過英國。
胡說八道!一個大活人,難道就這樣被憑空“抹”掉了?!從進入玫瑰十字的第一天起,她的直覺越來越強烈,弟弟肯定還在這裡,這種雙生子之間的感應無法理解,但歷來準確。她必須找到他,哪怕把整個玫瑰十字翻過來!
太陽隱入了雲層,章三楓深深吸了口氣,把被子抱進了房間,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越發蒼白了,難道是感冒了?從一週前開始,她的身子就不太舒服,偶爾頭疼,還十分想睡覺,吃得再多,渾身都沒什麼力氣。她拂開額前的劉海,摸著眉間那塊指甲大小的紅印,這玩意兒不知是紅疹還是什麼,不知幾時冒出來的,不痛不癢的,但怎麼也不消褪。
她甩甩頭,深吸了口氣,走到桌前,拿起那封黑色的信封走了出去。
2。
“我要是你,就不理會這些無聊的女人。”
背後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坐在宿舍東翼露臺上正在看信的章三楓,警覺地回過頭。
露臺上不易被發覺的拐角處,他吊兒郎當地斜坐在灰白的大理石欄杆上,背靠著爬滿了常青藤的牆壁,褐色的頭髮在重新探出的陽光裡,微微地發紅,穿得單薄而低調,只是一件乳白色毛衣加灰色背心,一條暗藍格子的圍巾隨意地搭在脖子上,而懷裡,一把老舊的吉他被他穩穩抱住,他的眼睛專注地盯著琴絃,試著撥了幾個音符。
“我鑰匙你,就不會偷偷摸摸躲在人背後。”章三楓哼了一聲。這個男人她見過的。
大概是上週,她在清晨被一場噩夢驚醒,夢裡,弟弟就站在教堂背後的花園裡向她招手,神色焦急而痛苦,想喊她卻喊不出聲,然後,一隻巨大的怪獸從花園的土下伸出,將弟弟拽人了無盡的黑暗。
她著魔般從床上跳起來,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跑到教堂背後的,只記得自己滿心悲傷地喊著弟弟的名字,拼命地挖著地上的土。
有人經過,問她在幹什麼,她愣了愣,隨口說自己在種豆子。問她的人帶著一臉的怪異之色快步逃開了。
“這裡的土壤長不出你想要的豆子。”又不知過了多久,一雙微溫的手,把她指尖已經滲血的雙手從土裡拉了出來,抽出一張乾淨的,帶著淡淡香氣的手絹,小心地除去她指間的泥土與血跡,“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的手也是身體的一部分,何苦如此不愛惜。”
說話的人語調,娓娓動聽,像條適時而至的救命繩索,將她從噩夢裡徹底拽了出來。
她喘著粗氣,慢慢轉過一頭冷汗的臉,乾澀而脹痛的眼睛裡,映入了他燦爛而禮貌的笑容。
那天,他還是穿著相同的衣服,單薄,但不覺得寒冷。這個人,有一種天生的,與溫度無關的熱量。
“你會講中文?”章三楓看他的五官,標準的東方仁,雙眼皮大眼睛,鼻樑又直又高,兩片厚薄適宜的嘴唇塗著膏似的,健康潤澤,身形高挑標準,骨骼與肌肉的分佈都恰到好處,接近小麥色的面板,被身上素淡的衣服一襯,透著一種粗獷又細膩的味道。
這樣的男人,很難引起任何人的反感。
“我也是中國人呢。”男人一笑。
章三楓看他並未穿校服,而年紀又很輕,猜測他是那些夜不歸宿,脫了校服去外頭泡吧瘋玩的傢伙之一。
“你還不回宿舍的話,你們的尼克先生不會放過你的。”她提醒道。
男子笑出了聲,說:“得退回到十年前,他才能管我。”
“十年前?”
男子點頭:“我十年前才是這裡的學生,現在不是了。”
章三楓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你幾歲到的玫瑰十字?看你的年紀,不會超過十八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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