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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驛站。”
“等此間事了,我自然會派人送你回去。你怕什麼?”詭異的強調壓著柔柔的鼻音說出來時,帶了幾分屬於少年的邪魅,“我又不會吃了你……放心,我只吃糖,不吃人的。”
姜沉魚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手腳一片冰涼。
她出生名門,平日裡所接觸的也多是風雅貴族,貴族們自持身份,尤其在女眷面前,素以溫文有禮之面目出現,即使是她哥哥那樣好色如命的登徒子,有她在場時,也會收斂真性、偽成君子。因此,可以說,她這十五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下流猥瑣的人,而且還是個皇子!她總算明白程王為何會不喜歡這個兒子了,換誰都受不了此人。
以人身為板燙畫,也不嫌惡心的吃下去。這樣的嗜好,這樣的怪行,也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變態!
頤非,是個真真切切的變態!
如今,這變態又盯上自己,刻意為難,他究竟想做什麼?
“我……”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壓的很低,卻異常堅定,“再說一遍,我要回去,現在,馬上!”
頤非收了笑,悠悠落地,腳步沉緩的朝她走過去,隨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姜沉魚只覺有股莫名的壓力朝自己逼近,雙腳下意識就想逃,但又不甘這種時候示弱,只能用手指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竭力站定。
最終,當頤非走到她面前停住時,她終於明白那種可怕的重壓感是為何而來,因為——頤非沒有笑。
自從她第一眼看見他以來,他就一直是笑嘻嘻的,痞痞的笑,壞壞的笑,放肆的笑,流裡流氣的笑,總之就是極盡一切猥瑣模樣的笑。
然而,此刻,他卻不笑。
他五官俊挺,眉間帶著三分陰狠,一旦不笑,三分就足足擴成十二分,盯著她,盯緊她,宛如一條毒蛇,盯著一隻青蛙。
“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嗎?”頤非冷冷道,“要不要我提醒你?”
姜沉魚飛快反駁道:“那又如何?我乃璧國使臣,即便你是程國皇子,亦不能這樣羞辱我!”
“羞辱?”頤非的眉毛以一個獨特的角度揚了起來,目光犀利的就像一把剪刀,凡是視線略及處,姜沉魚都覺得自己的衣服好像被剪開了,正又氣又羞又惱之際,見他撲哧一笑。
那兩片薄薄的嘴唇一旦彎起,肅殺之意瞬間淡化,他站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又變回了她所熟悉的那個猥瑣皇子,拖著別人絕對模仿不來的欠扁強調悠悠道:“你覺得那是羞辱?難不成……你還是……處子之身?”
“你!”
“所以,看不得男子的裸體?更見不得在性器上的刑罰?”
“你!”
“嘖嘖嘖,你瞧,你的臉都紅了……”頤非說著,伸出手,竟輕佻地落在了她頭上,“難道說,你的風流師兄還沒碰過你麼?他嫌棄你?其實,如果沒有這塊疤,你可是個大美人呢……”
毒蛇般的手,從發頂慢慢的滑落,順著髮絲一直一直往下,所及之處,肌膚一陣寒慄,很想逃,但又不甘心逃,可不逃,難道就任由他這樣摸下去?
眼看那隻手就要滑到胸前,忍無可忍,姜沉魚終於爆發,一把開啟他的手,還待補上一巴掌時,卻被他扣住手臂,反而拖至身前,繼續笑道:“怎麼?生氣了?其實,我挺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呢,比平日裡假正經的你,可有趣多了……”
“你!”手被制住,她乾脆用腳去踩,但沒想到又被頤非提前一步料到,將腳挪開,姜沉魚踩了個空,氣罵道:“放開我!放開我!頤非,你敢如此對我!”
“呵呵,我有什麼不敢的啊?”頤非笑著,那隻手竟又無恥地摸了上去,姜沉魚又氣又急,低頭就咬,頤非忙撤手,用力過度,指尖劃到了她的耳環,耳珠脫離開鏈子,只聽“咚”的一聲,掉進了湖裡。
姜沉魚尖叫一聲,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頤非推開,撲到船頭,望著湖面上未盡的漣漪,徹徹底底的被嚇到了。
耳珠!
她的耳珠!
昭尹所賜的毒珠!
竟然就那樣掉到了湖裡!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頤非見她如此緊張,乾脆抱臂站在一旁說風涼話:“怎麼?你那耳珠很重要麼?其實我一早就想問問你,你為什麼只穿了一個耳洞,只戴一隻耳環?”
姜沉魚盯著湖面,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頤非又道:“這麼緊張,難道是你的好師兄送你的定情信物?我看也不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