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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會在行動前沐浴更衣,消除自己身上一切可能被追蹤的線索的,只有一種人——殺手。而換諸於璧國朝堂,他們還有一個稱呼——暗衛。”
薛採推開內室的門超裡面走去,裡面是臥房,看似沒什麼異樣,但血腥味卻極重,薛採吸吸鼻子,循著味道走到床邊,拉開床帳——果然,又是一十八具屍體,疊元寶似的壘在床上,而且全被脫掉了外衣。
潘方檢查了他們的傷口,道:“這些才是此地真正的夥計。他們全都不會武功。”
薛採嗯了一聲:“杜鵑做事慎密,此地既是出口,自然要越正常越好。如果是我,我也會招募真正的夥計。”說到這裡,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喃喃道,“好奇怪……”
“什麼奇怪?”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潘將軍,依你看,外頭的那十八個人是被誰殺的?”
“當然是衛玉衡。他可是武狀元,一等一的高手。而侯爺……應該稍遜一些。”
薛採撲哧笑了:“你說的真含蓄,他何止是稍遜了‘一些’。”拜那個要命的病所賜,姬嬰根本不能做太過劇烈的動作,也因此雖然他其他樣樣精通,唯獨武功,先天不足,難以晉升一流高手。射射箭還行,真要動手殺人,明顯不行。
潘方自然也是知道這個內情的,見薛採取笑,只得咳嗽幾聲將話題帶過,另議道:“我們是否可以這樣假設?衛城主帶著侯爺從秘道出來,發現這裡的夥計被調包,於是衛城主殺了夥計,護送侯爺離開,所以才遲遲未能返回驛所?”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但是……”薛採踱了幾步,目光忽然被某樣東西吸引了過去,他失聲啊了一聲。
“怎麼了?”
薛採跑到窗前,窗沿有點開裂了,因此稜角處勾了一角布料,他取下布料,嘆了口氣:“是主人的。”
天羅緞、紡銀絲、獨一無二的精絕繡工——當今天下,只有姬嬰能穿、配穿、敢穿的白衣。
布料的邊角上,染了些許血跡,縱然不能確定是姬嬰的還是別人的,但這個發現已夠讓人心驚。
薛採拿著布料,又開始四下搜尋,最後被他找到極陰暗的牆角里,靜靜躺著的另一樣東西。如果說,薛採看見布料,還只是皺眉,如今看見這樣東西,則完完全全變成了驚懼——
那是一枚熟皮縫製的扳指。
邊角處都已被磨的起了毛,顏色也很黯淡,依稀可以辨認出原本是紅色的。?
若非薛採不肯死心細細搜尋,眼睛又亮,真難發現地上還躺著那麼一個東西。
潘方好奇道:“這也是侯爺的東西?”
“何止。”薛採喃喃道,“我一萬分的肯定,主人寧可放棄一切,也捨不得這個扳指。”
“這麼重要?”潘方吃了一驚,“那……”
“扳指出現在這裡,說明……”薛採轉過頭,巴掌大的臉直到此刻才第一次露出慌亂——一個八歲孩子應有的正常的慌亂,“主人死了。怎麼辦?潘將軍,我們……怎麼辦?”
西院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
一對紅色繡花鞋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手中託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碗濃湯,顏色黑綠,很是詭異。
聽聞聲響的杜鵑皺眉,問道:“是誰?難道我沒命令過,未經允許不得擅自入內嗎?”
那人發出一聲輕笑,“是我呢,也進不得嗎?”
“梅姨?”杜鵑一驚之後,更是疑惑,“你怎麼來了?”她不是被潘方薛採他們放倒了嗎?
“哎……”梅姨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道,“潘將軍那一記手刀還真是狠啊,我足足在地上躺了兩個時辰都還站不起來。若非有人來救我,老奴也許就死在柴房那了。
杜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開來,意識到了不對勁。
梅姨是她的心腹。
是她到回城的第一年,親自從死囚中挑出來的。
梅姨原名沈梅,本是惡貫滿盈的山寨頭子一霸州的七夫人,在一霸州下獄後,也一併被判處了死刑。她證實過沈梅的身份背景無虛,才提拔她成了自己的貼身僕人。而且這四年來,此人也確實相當可靠,明裡暗裡都幫她做了不少事。
但她生性慎密,雖是心腹,這次姬嬰之事,也沒有對伊明說。東院大火時,只是裝模作樣的讓梅姨去攔阻衛玉衡。聽聞她被潘方放倒,心裡還鬆了口氣,沒想到她現在又出現了,而且還出現的如此詭異。難不成,在她身上,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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