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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月一身巫女裝,神情肅穆地主持過祭禮,又為前來拜謁的信徒賜福。待到忙碌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這才有功夫問候早已到來的不二等人。
她微微頷首,有些歉意地對裕太說: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沒關係!”
裕太連忙揮手道,
“學姐那麼忙,也不用特意遷就我們。”
觀月初皺眉看著她在冬天都有些汗溼的鬢角,不悅道: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忙?神主呢,他今天都不回來嗎?”
觀月理著頭髮,漫不經心地道:
“反正現在神主已然是我,他一朝得償所願,怎麼還會回來?”
觀月初眉頭皺得更緊,卻也不再多言。
裕太連忙打圓場:
“那什麼……我剛在那邊看到有占卜的籤筒,正巧學姐也忙完了,不如讓她幫我們解籤吧!”
觀月初還沉浸在剛剛的情緒裡,聞言便不耐煩地隨口道:
“這些有什麼好看的,這裡真正有名的是後院那個能占卜的池子,以前……”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住了口,偷眼覷了一旁的觀月一眼,似乎還帶著點懊喪。
被打量的觀月面色平靜,彷彿渾然不覺。
不二卻是眼尖地瞥見她無意識攥緊的手指,心下一動,不由輕描淡寫地提議: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去看看吧?”
話音未落,兩個姓觀月的同時轉頭,死死盯著狀若無辜的他。只不過,一個純是驚訝與幾不可見的憐憫,另一個卻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與審視。
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令這一方小天地與周遭的歡笑喧囂隔離開來,恍若兩個世界。
倒是依舊毫無所覺的裕太撓了撓頭,有些疑惑地打破了三人的波濤暗湧:
“老哥你想占卜怎麼不去找姐姐,你不是一向不信這些……唔!”
話未說完,他就被見勢不妙的觀月初一把捂住嘴。
“叫你亂講話!”
他壓低嗓音在他耳邊輕斥,而後抬起頭乾笑了兩聲,
“呃……那個……我們兩個想去逛逛那邊的攤子,既然不二有興趣就麻煩小暖你帶他去了!”
說完,他果斷地拎起還一頭霧水的裕太開溜了。
“他怎麼跑得像後面有鬼在追他?”
不二納悶地望著他一路狂奔揚起的塵煙,有些惱怒他拉走了自家弟弟。
觀月不發一言,舉步向某個方向走去。
“誒,你去哪兒?”
不二連忙趕上去。
“不是你說,後院占卜池?”
她頭也不回,兀自大步流星。
不二一愣,笑意加深了幾分,不由加快了幾步與她並肩而行——管觀月初怎麼回事,反正這難得的二人獨處時間不抓緊把握,他就不是青學的天才了!
越走越偏,穿過一片竹林,終於任何人聲都不可聞了。一拐彎,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池便赫然映入眼底。
冬天,群芳已謝,卻更顯得一池碧波越發靜謐清澈。微風漾起圈圈漣漪,打碎了倒映在池面上的一雙人影。
不二隨著觀月走到池邊。只見她微微半跪,以手撩撥池水。銀色的如水月華灑在發上、肩上,還有水中修長柔韌的素手上,與水光交相輝映,竟讓他一時有些痴了。
她又輕點一下水面,彷彿“錚——”地一聲,方才還盪漾的水面霎時光滑如鏡,清晰地映出了兩人的模樣。
一片沉寂中,觀月突然開口:
“想卜什麼?”
“啊?什麼?”
不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觀月卻難得沒出言譏諷,只是安靜地等他開口。
不二想起了她的問題,脫口而出:
“姻緣!”
話一出口,他又不免有些懊惱:太過直白了,萬一嚇到了保守的對方就不好了!可再小心翼翼中帶著點小雀躍地望向觀月,又立馬什麼小心思都歇下來了——人家根本沒想到這方面!
觀月淡定地站起身,凝神靜氣,專注地望向水面。一旦事關本職工作,她一向是絕不容絲毫馬虎的,即使物件再怎麼討厭。
掛於夜空之上的一輪明月與水面的月影遙遙相對,一時間,竟彷彿同時出現了兩個月亮。雪膚烏髮的巫女便立於雙月之間,衣袖飄飄,似要乘風而去。
突然,她眉心緊皺,一向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