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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此竭盡心力的非南宮聞禮莫屬。南宮聞禮不愧是郡主親自挑選出來的人才;即使郡主去世已久;他仍然把郡主的構想一步步變為現實。也許;與郡主留給帝君遺計一樣;郡主生前大概也給南宮聞禮留下了長遠構想吧。雖然我不相信郡主能事事料中;但最終帝國與共和軍達成協議;組成立憲政府;一定早在郡主的構想之中。
我把酒一飲而盡;重又坐下來。丁亨利也已坐下了;抹了抹鬍子上的酒漬;道:“我也有一件事想問楚兄;請楚兄坦承相告。”
我道:“請說。”
“在伏羲谷中;你為何要將東西炸燬?”
我眉頭一揚;正想抵賴;卻見丁亨利目光炯炯;心知賴不過去。顯然; 共和軍也知道伏羲谷中蛇人繁衍生殖之秘;我道:“天下一切生物; 都有生老病死。如果有哪一種會源源不斷地出生;那是逆天而行;本不該在世上出現。如果戰爭靠這些取勝;等如以利刃自盡;還是讓它從世上消失吧。”
我雖然也沒正面回答;但說得比丁亨利還要直接。丁亨利低頭沉吟不語;我舉起杯道: “丁兄;還是願天下生生世世;再無戰爭;幹了。 ”
丁亨利道:“楚兄那麼厭惡戰爭麼?”
我嘆了口氣;道:“我只盼永遠都不要有戰爭。 ”
丁亨利放下酒杯; 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出神。 我道: “丁兄;怎麼了?”
丁亨利又抹了一下鬍子;道: “噢;我走神了。楚兄;在軍人中;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這種話。 ”
我苦笑道:“敗者固然伏屍千里;勝者同樣屍橫遍地。當初入伍;我也想靠軍功一步步往上爬;但戰場上經得多了;我只覺得;我這每一步下;都有著萬千軍人的屍骨。不怕丁兄見笑;有時我做夢都會嚇醒。”
丁亨利有點不以為然;只是笑了笑;道: “其實不能一概而論。不義之戰;自然越少越好;但正義之戰;豈能逃避。 ”
我道:“只消是戰爭;不管為了保家衛國;還是開疆拓土;都是血腥的;背後也只是野心家在操縱;哪有什麼正義可言。不仁者;天誅之。所謂為正義而戰;往往就是野心家在背後操縱;讓人送死的藉口。 ” 我說到這兒;見丁亨利面色有些不悅;心知這話觸到了他心裡。共和軍當初向民眾宣揚;他們是正義之師;進行戰爭是為了解救萬民;而我說正義是野心家的藉口;在他聽來大概覺得有點指桑罵槐。我道: “丁兄;大概我有點醉意了;只是你問問那些家裡有戰死者的百姓; 他們會喜歡奪去親人的戰爭麼?即使這戰爭號稱正義。”
丁亨利道:“可是;當敵人逼到你家門口;要把你全家都殺盡了;此時的反擊難道還不是正義麼?蛇人當初圍住帝都;你們發動反擊;那場戰事裡的死者家屬會說這一戰不是正義的麼?”
我長嘆了一口氣;道:“可是;這敵人是什麼?他的意圖是什麼?是不是隻有拿起刀槍反擊一途?可不可以透過和平手段達成諒解?正是野心家為了一己私慾;把和平之路全部堵死;讓無辜將士送死;卻說這戰事是正義的。丁兄;別忘了;當別人拿著刀來殺你;你當然會反抗;但別人僅是在威脅時;你硬要一戰;那也能叫做正義?”
也許是喝酒猛了點;我說話也有些大。丁亨利“噓”了一聲;道: “小聲些。楚兄;你醉了。”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忙拿起邊上的茶杯來喝了一口。丁亨利看著我喝茶;道:“楚兄;我也承認你說得沒錯;不過;很多事都是由不得我們。像蛇人進逼;難道也能與它們達成諒解麼?”
丁亨利大概覺得我是在指責他;不無辯解之意。其實;我現在想到的倒不是他;而是文侯。當日在東平城木昆告訴我;帝都圍城之際;蛇人曾經有意求和。然而文侯收到蛇人的求和信;卻騙帝都軍民說是要我們投降。
文侯的確為帝國立下了極大的功勞;帝都破圍戰至今在民眾口中傳播;所以帝君與文侯鬧翻;仍然不敢明著對文侯下手。可是;帝都破圍戰真的就是非戰不可麼?我仍然不相信。木昆雖是蛇人;但他比我見過的很多人都要睿智寬厚仁義。可是他最終也死在我面前;他設想的蛇人與人類和平相處最終落空;說到底仍然是帝都破圍戰結下的苦果。那一戰是勝了;可是也讓帝國多了無數個新鬼。正是這無數枉死鬼;才成就了文侯的聲名。
我雖然知道他誤解了;也不去多說。就算他不誤解;恐怕仍然會覺得我是借題發揮。與丁亨利算是惺惺相惜;交戰時只能作為敵人;但沒想到和平來臨;我們仍然話不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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