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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丁亨利的確是個很重情義的人,但他更不是因為私交而放水的人,他告誡我一定有他的理由。但不管怎麼說,他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是讓我能夠防備這種防不勝防的暗殺手段,我看不出有什麼壞處。
今日丁亨利的談鋒甚健,天南海北,風土人情,說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我以前從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好的口才。我的口才遠不及他,倒是邵風觀,不論丁亨利說什麼,他都接得上來。我自幼就在軍校讀書,那時看的淨是些兵書戰冊,直到後來文侯勸我多讀書,這才讀得雜了些,但與他們根本不能相比,只能聽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著,偶爾才接兩句。只是讓我奇怪的是,丁亨利今天說是叫我們來商議軍情,直到現在卻連一語都不及軍務,只是閒聊。
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我正在沉思,卻聽邵風觀放下杯子,道:“丁將軍,多謝款待。只是,今日我等前來,應該不是隻為了飲宴吧?”
丁亨利笑了笑道:“楚將軍,邵將軍,直到今日方才請諸位過來商議,還請兩位將軍海涵,只因我軍主將今日方才能陣前。只是主將路上恐怕耽擱了,原本中午便能到,卻直到現在還不曾來。”
他的話很平靜,但我和邵風觀都不由吃一驚。共和軍的主將是丁亨利,連帝國軍上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些年來丁亨利率共和軍也打了不少勝仗,他的名聲連句羅國都有所耳聞。可是他居然說他不是主將,邵風觀道:“丁將軍,可是何城主到陣前了麼?”
丁亨利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城主千金之體,且要經營五羊城,豈能親至軍前。我軍主將,乃是南武公子。”
丁亨利這話一出,我就算一直想不動聲色,臉色也不由變了變。我斜眼打了一眼邵風觀,只見他的臉色也極快地沉了沉,看來他也聽說過南武公子這名字。我正想再問一問,有個親兵忽然過來,在丁亨利耳邊耳語了兩句,丁亨利臉上登時露出霽色,笑道:“兩位將軍久等了,南武公子已到,請兩位稍等,亨利失陪片刻。”
他站了起來,陪席的於謹和方若水也站起來行禮告退。這讓我更為吃驚。南武公子這個人,其實我也和他接觸過了,只是還不曾照過面,實在很想知道這人長什麼樣。只是以前他十分神秘,外間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還有這一號人物,這一次的派頭卻大得驚人,一來便讓丁亨利以下終將一同迎接。看了,這個共和軍背後的頭號人物也終於要浮出水面了。
他來究竟是什麼用意?現在丁亨利前去,一定是在緊急商議什麼,如果能知道他們的交談,我的勝算又大了幾分。但現在是在共和軍軍營中,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裡,根本不可能去偷聽的。我苦笑了一下,又吃了一勺五毒羹,再喝一杯松蘿茶。一冷一熱間,身上倒是有種說不出的舒服。猛然間,卻想起剛才丁亨利迎接我時說的客套話。
他說他讀書倦了,看看我送他的木雕,用的是“佳果累累”!
我送給他的,是他的半身像啊!我的手都不禁有些顫抖。我送給鄭昭的禮物才是一株荔枝樹,正裝著天遁音。那一次想偷聽鄭昭私底下的密謀,結果南武公子雖沒看出破綻,還是懷疑裡面有什麼玄虛,讓他們收好別拿出來。鄭昭小心至極,一定一直隨身帶著,他到我軍營中後,只怕交給了丁亨利保管。那兩個木雕我故佈疑陣,給丁亨利的是個空心的,大有安裝天遁音的可能,卻毫無古怪,而給鄭昭的荔枝樹上那一顆顆荔枝正是天遁音。我想,丁亨利雖然足智多謀,卻不像鄭昭那樣多疑,那個木雕更是薛文亦的傑作,精緻至極,讓他愛不釋手,連他也終於大意了。而我為了有備無患,一直將那個天遁音的聽簧帶在身邊。更巧的是,南武公子一直不在營中。如果他在營中,以他的多疑,一定不會讓丁亨利將那個木雕拿出來擺設的。
沒想到我竟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不論南武公子和丁亨利現在設了多麼精密的計策,現在這計策已經有了一條裂縫,我必須要抓住。想到這裡,我裝作有些難受的樣子,道:“邵將軍,我腹中難受,先失陪一下。”伸手向侍立在邊上的一個共和軍親兵招了招手,那人迎上來道:“楚將軍,請問有何吩咐?”
我道:“我腹中疼痛,想要如廁。”
那親兵道:“那楚將軍隨我來。”
丁亨利是從帳後出去的,但那親兵卻是從帳前領我出去。我招呼了馮奇他們四個緊隨著我。現在在共和軍軍營中,他們要隨時護衛我,倒也並不奇怪,只是那個親兵大概會覺得我的架子太大,連上廁所還要親兵侍立。我最怕的便是廁所太遠,便聽不到丁亨利與南武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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