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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別想得太輕易,那是些粉,風一吹就吹跑了,沒什麼大用處的。”
我笑道:“我自有用處。”
走出他的營帳時,我轉過頭,對他道:“這種藥你起過名字麼?”
張龍友正支著丹爐,他抬起頭道:“這種藥會發火,我叫他火藥。”
回到前鋒營的營帳,我剛進門,祈烈道:“楚將軍,你回來了,路將軍正找你呢。”
我把那兩包藥粉放在一邊,道:“有什麼事麼?”
祈烈道:“似乎有什麼要事要商議。他交待了,你一回來便去他的營帳。”
有什麼要緊事麼?我有點擔心,轉身便出了營帳。出門時,轉過身對祈烈道:“小烈,你給我找到木炭來,碾成粉,越細越好。弄上一斤左右。”
祈烈有點莫名其妙,道:“要那個做什麼?”
我也沒解釋,便向路恭行的營帳走去。
路恭行此時召集我們,到底會有什麼事麼?
蛇人不知何時又會進攻,前鋒營擔負著中軍武侯的守備工作。也許,路恭行為了準備下一步的計劃吧。
一到路恭行的營帳,還在門口,便聽得蒲安禮叫道:“不成!我們前鋒營,寧可戰死,也不能退卻!”
他的聲音很是響亮,卻有點氣急敗壞。我有點吃驚,撩開簾子進去。
路恭行的營帳也和我們的一樣大,現在裡面連路恭行在內已坐了十六個百夫長,有點擁擠,蒲安禮正站著,臉漲得通紅。
路恭行見我進來,點了點頭,口中卻還在對蒲安禮道:“蒲將軍,見機行事,不是對敵示弱。我軍這次發兵,糧草本就不是很夠,如今若困守孤城,只能坐以待斃。我覺得,當務之急,不如暫且退兵,將高鷲這座空城讓給蛇人,而後我們重振旗鼓,再與蛇人一決雌雄。”
我小聲問第七營的百夫長,同屬平民出身的錢文義道:“怎麼了?”
錢文義小聲道:“路統制想向武侯稟報,要求退兵,想徵求一下前鋒營所有百夫長的意見。”
雖然在軍機大事上沒什麼發言權,但我覺得,現在這種局勢,實在不可與蛇人戀戰,我也贊成退兵。
蒲安禮道:“糧草雖不是小事,但可派人外出押糧。如今蛇人兵臨城下,我們在城中尚可守禦,若不將其擊潰便退兵,若它們尾隨上來,豈不是會全軍覆沒?”
蒲安禮雖然粗魯不文,但他這話卻也沒錯。若我們離開了高鷲城,蛇人若追擊上來,我們只怕難有勝算。
路恭行道:“蒲將軍的話雖不無道理,但我已想好計較,蛇人畏火,若後軍一路設火障,蛇人必不敢迫近的。好了,列位將軍,還是舉手表決吧,同意在城中與蛇人決戰的有幾人?”
蒲安禮的手舉了起來,道:“弟兄們,若此時退卻,那前鋒營百戰百勝的名聲就敗壞在我們手上了,我們回去,又有何臉面見前輩的將軍們?”
他的話很有點蠱惑力,有五六隻手舉了起來。但一共有十七人,這自是少數。路恭行道:“既然如此,但贊成退兵的多數。我這就向武侯稟報,前鋒營同意退兵。”
蒲安禮有點悻悻地坐下了。這時,卻聽得第十三營的百夫長勞國基道:“路統制,我不同意在城中與蛇人纏鬥,卻也不同意馬上撤兵。”
路恭行皺了皺眉,道:“勞將軍,你有什麼高見?”
勞國基是我前五屆的軍校師兄。在他那一屆畢業生裡,是號稱“地火水風”的四個優秀生之一。其中“火”、“水”、“風”三人都是世家子弟,畢業後都在朝中由小軍官做起,現在都已是文侯軍中的中級將領,只有這個排名第一的勞國基,因為出身很低,雖然老成持重,卻也有點過份持重,加上投到武侯軍中,現在也只升到一個百夫長。不過前鋒營裡的風評說,二十個百夫長中,智勇雙全,才堪大用的,除了路恭行,便是勞國基了,象蒲安禮和我,都只有一個勇而無謀的風評。勞國基的話,路恭行也要聽聽的。
勞國基道:“路統制,我也覺與蛇人爭此一城的得失,實無必要,也是不智。但此時,正和蒲將軍說的,我們還退不得。除了退後不好向國人交待以外,那些蛇人若尾隨追擊,也實在是件很討厭的事。此事,實在有待從長計議。”
我有點好笑。他那“從長計議”,實在是兩可之言,現在又如何從長計議?路恭行道:“既然如此,那麼再看看,同意現在退兵的有幾人?”
“呼啦啦”一陣,舉起了十隻手來,我也舉起了手。路恭行道:“好,十人同意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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