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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道:“柴將軍說得甚是,明日便是第十日,羅將軍的後軍今日便可從北門出城,而後輜重營再走,以下依次為左右兩軍,中軍斷後,至明日晚間撤盡。明日陸經漁若不歸隊,便是死罪難逃,不必管他了。列位將軍退軍時,務必要井然有序,不得混亂,中軍、右軍必要加強戒備,以防蛇人攻擊。”我也只是暗笑。武侯這話其實等於沒說,表面好象聽了柴勝相的話,其實仍是今日便開始退兵。十萬大軍,如今還剩九萬有餘,加上幾千個工匠和女子,以及各軍將士自己俘來的女子,加一塊大概總有十一、二萬,要退出城去,也起碼得一天時間。但武侯說得很是宛轉,倒似是等候陸經漁才要拖到明日。他也已是定好,右軍倒數第二個走,那便是也讓右軍也斷後的意思了。
路恭行忽站起來道:“稟君侯,城中尚有城民五萬餘,這些人該如何辦?”
柴勝相道:“怎麼辦?殺了便是。君侯,末將願請命,半日內定將他們殺光,留著也浪費糧草,還得擔心他們鬧事。”
我的心頭一動,卻不知說什麼好。若單從備戰這面想,自是殺了他們最為乾淨,既撲滅了共和軍的餘燼,也省得一天要吃掉我們的一半口糧。但要我象柴勝相這般毫無顧忌地說殺人,卻也說不出來。畢竟,那是五萬條人命。
武侯想了想,嘆了口氣,道:“多殺無益。從今日起,東門每日開兩個時辰,讓他們逃生去吧。散會。”
我們齊齊站起,向武侯行了一禮。誰也沒說什麼話,儘管都已有了厭戰之意,但真的要敗退,卻依然很是不安。何況,南門外還駐著那一支蛇人,若我們在撤軍之時蛇人突然攻來,那又如何是好?
走出中軍帳,向路恭行告辭,我跳上馬要回城西。才上馬,卻聽得有人道:“是龍鱗軍的新統領楚將軍麼?請一塊走吧。”
我扭頭看了看,正是右軍代主將欒鵬。他和柴勝相併馬而行,邊上跟著些弁兵。我來得太急,護兵也沒給我配好,是一個人來的,和他們相比,實在顯得寒酸。我拍了拍馬,走近他們,在馬上行了一禮道:“欒將軍,柴將軍,末將楚休紅見過兩位大人。”
龍鱗軍雖然身份也有點特殊,本是沈西平的親兵,但他們畢竟是右軍的兩個最高指揮官,我可不敢失了禮數。
柴勝相在一邊看了看我,道:“也聽得說前鋒營楚休紅勇冠三軍,是君侯跟前的紅人,原來也只是這麼個少年人。”
若是以前,只怕我會覺得他這話中有譏諷之意。但此時我卻不覺得他有什麼惡意,連武侯面前他也會不識時務地亂說,我這種下屬他自然不會客氣了。我道:“稟柴將軍,末將也不過運氣稍好而已。”
欒鵬只是微微一笑,道:“一次是運氣好,兩次三次卻不一定了。楚將軍少年英俊,的是不凡。”
他這般讚揚,我倒不好多說。正想謙遜幾句,柴勝相忽道:“鵬哥,你為什麼不幫我說話?君侯也有點婆婆媽媽了,那些俘虜,殺了便是,還放他們做什麼。斬草不除根,日後也是難辦的事。他孃的羅經緯,他本是後軍,衝在最後,逃在最先,上輩子定是老鼠變的。”
欒鵬只是一笑。後軍戰鬥力較差,但羅經緯殊非弱者,每次全軍衝鋒時,後軍也總能跟上,全靠的羅經緯的帶兵能力。在柴勝相看來,主要承擔打掃戰場、保護輜重營任務的後軍,實在是支無足道哉的部隊吧。
欒鵬看了看我,笑道:“君侯大人已有成竹在胸,我們這批下屬自也不便多加置喙。”
聽他話語,似乎是因為我在邊上,不好發牢騷。柴勝相卻不顧一切,道:“鵬哥,沈大人在世時,我們刀劍兄弟衝鋒陷陣,在他麾下建過多少功勞。如今他一死,你怎的小心成這樣子?不象你了。”
欒鵬道:“為將之道,令行禁止。君侯有令,我們下面的人遵令而行便是。”
我也不禁有點想笑。這柴勝相當真是蠢得可以,欒鵬看樣子城府甚深,在我跟前總是說些有令必遵的話,他們也許都不想退兵吧。
回到營中,向右軍的兩位萬夫長告辭,我回到自己營中。金千石正候在帳外,一見我,道:“統領,你回來了。君侯有何將令?”
我跳下馬,道:“君侯下令,後日班師,你也去準備一下吧。”
金千石道:“班師?那城外那些蛇人呢?”
我道:“當然先不去理它們了。到時,恐怕君侯也會讓我們斷後,你去通知弟兄們做好準備。”
金千石面露喜色,道:“好啊。這鬼地方,現在除了女人,想吃什麼都吃不到,白弄了一大袋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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