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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裡定然不是鐵板一塊。鑑於符敦城的先例,我敢說,文侯一定也早就在五羊城裡埋下了暗樁,肯定不會對五羊城的這種狀況一無所知。
現在何從景還在斟酌聯手的利弊,文侯則希望聯手能成功,五羊城的舊共和軍對聯手又抱懷疑態度,這一趟差事,的確不是想的那麼容易。我想著文侯那道密令上的話,現在我只希望不必動用到那道密令。
到了這時候,我只能慶幸自己沒有把密令的事告訴過別人,而自己那靈光一閃的攝心術又在關鍵時刻顯靈了。冥冥中,上天也在眷顧著我吧,希望我的好運現在還沒有到頭。
這一日回去,何從景又在丹荔廳開了個晚宴,仍是山珍海味不斷。酒足飯飽,回到房中,春燕又在等我。我心中對她雖有懷疑,但看她生得清秀可人,實在不象在騙我的樣子。只是我既有懷疑,哪敢對她推心置腹,仍然是在長椅上縮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何從景派來的人便等在慕漁館了。這次談判便設在慕漁館的丹荔廳裡,我穿好了戰袍,帶著前鋒營與馬天武站在一處。丁西銘是正使,談判主要由他擔當,現在就要看他的口舌之辯能不能折服五羊城的官員們,使得何從景再無疑慮。
進了丹荔廳,裡面已經列座整齊。左邊的客座還空著,不過只有兩個位置,一個是丁西銘的,一個是我的,別人都只能站著,座前的案上擺了一壺酒和一盆水果,大概是讓人說得口渴了吃喝一點,以助談鋒。丁西銘跟我先向上首的何從景行了一禮,落座坐下,何從景端起杯子道:“各位大人,今日丁大人前來與我城議事,請各位先飲一杯。不論所談成與不成,我五羊城不可失了主人之禮,各位請。”
丁西銘聽何從景說什麼“不論所談成與不成”,眉頭一揚,他準沒料到何從景會這般說。等何從景話音剛落,丁西銘站了起來,道:“當今異類入侵,吾等危在旦夕,從長計議,當團結一致,方能渡過眼前危機。帝君英明神武,禮賢下士,不念舊怨,願與共和諸君攜手,共御外敵。”
聽著丁西銘說什麼帝君“英明神武,禮賢下士”,我不禁有點想笑。帝君根本算不上英明,如今病歪歪的更談不上神武,至於禮賢下士,則從來沒有這等說法,只是這些套話也只能說說。
這時,右首處有個人站了起來,道:“丁大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此古人明訓。五羊城向來超然物外,今吾主高標‘共和’,更與帝國格格不入,豈能攜手相與為伍?”
這人是關稅司孔人英。他是六司主簿的第一位,也就是五羊城的第一重臣。他率先發難,現在就看丁西銘能不能折服他了。
丁西銘微微一笑,道:“孔大人,下官亦聞古人有云:“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所謂兄弟鬩於牆,自然齬齟不免,然外侮來臨,終攜手共御。五羊城自初代城主與大帝訂立盟約以來,歷代城主皆為帝國藩屬,恪守為臣之道,夙懷忠義。今上英明睿智,寬宏大量,願將前嫌一筆勾銷。當年的初代城主何等英雄大度,今之何城主亦不墮祖風,孔大人若執於共和與帝制之不同,而不顧外禦其侮之大計,不免有玷何城主令譽。”
丁西銘這話說得很厲害,說到後來,已是將何從景扯了進來,變成指責孔人英無禮了,孔人英一陣語塞,說不上話來,邊上有個人見孔人英已接不下去,道:“丁大人此言差矣,五羊城地處天南,自給自足,一不倚帝國為屏障,二不靠帝國之資助,而帝國屢次增加歲貢,自大帝立盟以來的什一之貢至今日之五一之貢,百姓不堪重負。當年唐武侯南征,又不顧城民死活,一味抽調城中存糧,以至於城中糧草捉襟見肘,萬戶不見炊煙。吾主蓋心傷萬民流離,不忍重稅盤剝,故此接‘共和’之幟,以拯萬民於水火。接幟以來,萬民溫飽有餘,戶戶皆頌吾主恩德。若再入帝國牢籠,城民勢必重回困苦,本官不知如何以對萬民詰問,願丁大人教我。”
這人是職方司主簿顧清隨。白薇說過六主簿中有一半反對聯手之議,孔人英是一個,顧清隨也是一個,還有一個是誰?我打量著對面的六主簿,盤算著下一個是誰。不過顧清隨所言不無道理,蒼月公叛亂以來,帝國財賦收入大幅下降,而帝都的開銷卻反倒有所增加,為了彌補虧空,帝君一下子將五羊城的歲貢增加一倍,這也是使得蒼月公捨身換取何從景倒戈的一個契機吧。這顧清隨雖然在孔人英之下,分管的只是職方司,但他的談吐卻要比孔人英高上一籌。
丁西銘微微一笑,道:“顧大人,古人有云,率海之濱,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既是帝國子民,進貢納稅,自是本份。近年來帝國確是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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