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頁)
訥訥說身體不適,德國佬不留情面地說年輕人注意身體,別再讓我聽到有人抱怨你房間的床聲了。
宣紫掛了電話,臉還在燒。一邊熬粥,一邊盯著那張單薄的小床。
……
“只是……以後你不要再幫我了。”
“你結婚之後,我怕自己再沒有辦法來感謝你。”
……
那時,是怎樣的一種混亂,她才會頭腦發熱說出這樣的話。
宣紫到醫院的時候,安宴剛醒沒多久,半躺在病床上,微闔著眼睛看向窗外。
大晴天,陽光好得刺眼。
金色光線自他頭傾瀉,一張臉,白得幾近透明,密密的睫毛落下陰影,蝴蝶羽翼般落在臉上。
他依舊英俊得教人窒息。
宣紫走進去,腳步不輕不重,他耳朵靈敏,臉微微一側發現來人,生硬地下命令:“出去。”
宣紫沒有理會,徑直走到床邊,將飯煲擱在床頭櫃上,旋開蓋子的一刻,粥的清香即可瀰漫。
男人挺了挺腰,冷冰冰地說:“我說了你給我出——”臉側過的一瞬間,看見是她,話語頓了頓,隨機滑出低短的後一個字,“去。”
宣紫將粥舀出來,微抬起眼簾看他,說:“認真的?”
安宴很重的喘息,將臉又側回去,用盡全身力氣似的說:“出去!”
宣紫將碗一丟,說:“好啊。”
慢慢地起身,手自他床畔移開,餘光裡,他身子打顫,往前迅速傾了一傾。
下一刻,手腕處傳來鐵一般緊箍的力度。
他骨結分明的手抓住了她。
預料之中,毫無意外的,又一次抓住了她。
無論過去或現在,平靜或爭吵,面對著她,他永遠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被她牢牢攥進手心。
他對她,永遠心軟。
安宴說:“你去哪,又要跑到哪裡去?”
宣紫像是把自己攤開,晾在沙灘上暴曬的小魚,死活橫豎都由你。
“你讓我走的啊。”她開始耍無賴。
安宴氣得鼻翼張闔,說:“我要你走你就走,我要你留下的時候,你怎麼從來都沒聽過話?”
“你什麼時候要我留下來了。”
“我——”他將五指扣進她手中,稍稍一個用力,拽她坐在他身邊。
“生病了力氣還這麼大!”宣紫瞪他,“別以為你生病了,我就會讓你。你說啊,你什麼時候要我留下來了。”
安宴留著針頭的一隻手來扼住她的下巴。
“現在,現在行不行?”
宣紫笑起來,說:“我考慮考慮。”
他頭一抬,吻到她柔軟香甜的唇。
忽然有人敲門,兩個人狼狽不堪地分開,穿白大褂的醫生攜著一眾偷笑的護士站在門口。
“打擾了。”醫生笑眯眯地說:“覺得怎麼樣了,安先生。”
宣紫要走,無奈安宴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擠眉弄眼,說:“我就是出去打個電話。”
安宴一字一頓告訴她不行。
於是在一群陌生人的大眼瞪小眼裡接受檢查,每一分每一秒對宣紫來說都是度日如年,可安宴一臉的泰然自若,教人頭疼。
晚上,宣紫留下來陪護。
安慶和王琦抱著孩子來探望過一次,遇見她,都是一樣的驚。
宣紫聽安慶小聲咕噥,說媽是怎麼想的。
王家小兒開始蹣跚學步,精力旺盛得神憎鬼厭。宣紫抱在手裡,小傢伙始終手腳並用,忙得不亦樂乎。
孩子一見安宴,興奮得手舞足蹈,張開兩手要他抱,稀奇古怪地喊:“爸爸……”
王琦聽得兩隻眼睛都直了,將兒子一把抱回來,說:“這是舅舅。”
“爸爸……”
王琦說:“哎喲,下次不敢來了,不敢來了,這兒子一見了安宴就不把我放眼裡,要是外人看見了,我這綠油油的帽子戴定了。”
“什麼噁心話。”安慶瞪他。
三個人一走,宣紫麻利地安排安宴吃藥,水杯接過來送過去,最後一人握住一邊,安宴不鬆手,等她慢慢抬起眼皮看向他。
“你幹嘛?”
安宴淡淡笑著說:“要是能有個孩子,我們倆的,就好了。”
宣紫直直看著他,說:“突然提這個幹嘛。”
“如果有一天我先離開,至少能有個人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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