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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自然復又道:“如何?”
秦念只覺心在胸口狂亂地跳,她被自己的念頭驚得臉頰滾燙眼睛發亮,輕聲道:“您……煩請將手伸進來……”
白琅愣怔一下,將原本攥著馬韁的手伸到了秦念面前,她拔下發間珠釵,輕輕緩緩在他手掌上寫了四個字。
他的掌心乾淨,抓握刀劍摩擦得到的所在有薄薄的繭,釵頭摩擦過時,她分明能感覺那般微澀的手感。
她將珠釵再次插上髮間之時,他也把手收了回去。在放下車簾之前,他對她微微點了頭,唇邊帶著一點兒笑。
秦念便覺得心間像是被點了一滴蜜,又一點點淋上清水,甘冽清甜的味道,彷彿溢滿整個心間。
他的馬蹄聲遠去,車隊再次南行,有細碎的雪片方才從車外飄進來,化作圓圓的小水珠。
這一場雪,便追著秦唸的馬車,從落鳳城一直到了京中。及至秦念要入宮探看阿姊的那一日早上才停。
連鐘鼓報曉的聲音,彷彿都比平時要傳得清闊遼遠些。而入宮的馬車,也走得比平時更穩些。車輪碾在雪上的吱咯聲,也遠比之前的無數個冬天更悅耳些。
秦皇后的腰腹已然高高地膨脹了起來,算算日子,大抵也便在一兩個月內便要誕育了。她的衣裳自然是華貴的,只是臉上的妝容,也掩不住微微的浮腫。
秦念知道自家阿姊的身子從來都不甚好,遠比不得她結實活潑,卻不曾想到以阿姊母儀天下的尊貴身份,竟會有這樣疲倦的顏容。
只是秦皇后見了她卻很是開心,臉上的笑意,幾乎似是自得的驕縱:“阿念,你可捨得進宮一回來看阿姊了!”
秦念正要答從不曾忘記來看阿姊,便先心虛地住了口。這確是她這一年裡第二次見得長姊——上一回,還是為廣平王之事深感苦惱,進宮求救來的。
她實在是隻能訕訕地笑,道:“是我不像話,阿姊請罰。”
“罰你做什麼,你可是功臣了。”秦皇后盈盈笑道:“如今誰人不知秦七娘獨守孤城的勇烈。”
“那……那算的是什麼勇烈呀。”秦念臉上一紅,道:“那是情勢所迫,我難道能隨著叛將投降了突厥人麼……”
“身為女兒,便是貞烈的,遇到那般情形,也多半是自裁以保清白,”秦皇后道:“如你所為,她們想也想不到,談何去做?若不是我朝無有女將軍,難說你這一戰便得了功名呢。”
“我要功名做什麼?翼國公府還缺功名不成!”秦念咯咯笑了:“不過啊,阿姊,我同您說,這打仗果然不是女兒家能做的事情。你看,我只在城牆上吹了十來天,便黑得如同從炭堆裡扒出來的一般。如今已然是養了一陣子,先前更要醜怪十分呢。”
“盡是說嘴!不是你自己求著阿爺要去的?”秦皇后彈了秦唸的頭,道:“如何,那白琅……”
“阿姊你也知道啦?”秦念圓睜了眼,道:“我猜,京中的女孩兒們也該都知道了吧?她們都說什麼?”
“你要知曉她們說什麼,如何來問我?”秦皇后道:“我在深宮裡頭待著,又是身懷六甲,怎麼能聽這些個閒話。你要問,問阿崔子去。”
秦念臉上微微一紅,道:“阿姊自然是天底下最賢德的婦人,耳朵裡不聽這般閒話。”
秦皇后卻是笑道:“便是我想聽,誰給我說我阿妹的閒話來?不過你也得信,之於你的言語,便是不甚好聽,也不會如何難聽。說出口的話,總會被旁人再轉給旁人聽的,以翼國公府的地位,以白琅的前程,誰沒事好做,特意得罪你來?”
“這……”秦念想了想,也是笑了,秦皇后見此,便攜了她手,道:“這一回出去,可見到什麼稀罕物事沒有?”
秦念只搖了搖頭,道:“稀罕物兒不見,稀罕事卻多得很。譬如那些突厥人行軍打仗的法子,便與先前阿爺說的大為不同。”
“這……”秦皇后一怔,笑道:“這稀罕事兒,我不稀罕的。旁的呢,可還有沒有別的了?”
秦念正細細思忖可還有有趣事情能告訴阿姊,便聽得一聲男子音色響起來:“七娘回來了?”
深宮之中能悄無聲息來去的男子,也便只有皇帝一個人了。秦皇后拖了秦念循聲轉過去,急匆匆行了個禮,方道:“聖人來時,也不先通稟一聲。”
“都是自家人,費什麼力氣。”皇帝倒也毫不避諱,徑自坐了,含笑瞥了秦念一眼:“七娘漠北之行,看來收穫頗豐?”
“聖人所言收穫,是指臣女手頭上的人命麼?”秦念抿了唇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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