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知從哪兒提了一杆長槍起來,向軍卒道:“開城門。”
因了白琅一力承攬了所有軍務,並不麻煩她的緣故,秦念如今也不常上城樓了,然而此刻她卻偏生在場,聽得這一句,不由驚道:“白將軍!”
白琅停了腳步,看她一眼,不言語,目光卻分明是等她下一句話。
秦念心頭如同點了一把火,她張了口,卻什麼都說不出,許久方能道:“您要出去,與他決戰麼?城中兵力不足,您又帶著傷。”
白琅微微眯了眼,他這動作並不是笑,卻彷彿有某些溫和的承諾。
“等著。”他小聲道,提著那一柄槍便一步步下了城樓,上馬。他動作不快,秦念看得分明,卻因了這一份不急不緩而更揪心。
便是白琅自己有什麼打算,她也還是怕啊。
白琅身上帶傷,未必能打過對方,而若是他失手了,大開城門的落鳳城,如何守?
秦念也聽說過鬥將的說法,然而她從不曾見過。似乎從很久之前,便不再有人用這般方式來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了——兩員將領的生死相搏,如何就能左右整個戰局?
然而無論秦唸的心繃得有多緊,她也只能聽著城門緩緩開啟的吱嘎聲。
白琅才是將軍,她沒有發號施令的身份,只得看著。
看著他策馬出了城門,身後跟著的,唯有三十多名黑甲黑馬的騎手。
秦念並不知曉他們是誰,也不曾在城中見過這般打扮的軍士,不由睜大了眼。對面突厥軍人們原本正在喧譁,見得這一群人前行而來,也不由一靜。
之後,那位強悍的力士也出了本陣。他卻不帶隨從,竟是單人獨騎來拼命的意思。
這是如何的一幕——原本當先的白琅勒住了馬頭,黑馬一步步後退,而那突厥力士原地停留了一會兒,竟仰天大笑起來,用本族的語言喊了一句什麼。
便在這一句話落地之時,白琅與他同時策馬衝向了對方。秦念只覺一股子血凝堵在了胸腔裡頭,她喘不過氣,連心都要跳不動了。
難得的秋末晴天,那熾烈的天光在他們的鎧甲上槍尖上錘鼓上晃動,照得人眼花。然而便是這般,秦念也分明見得對方的力士已然掄起了巨錘,朝著白琅砸落。
二馬相近,白琅卻不避不讓不架。
秦念那一霎只覺絕望滅頂,可便在這一瞬,白琅那匹戰馬再次如許久之前在狼陣中脫困一般,於不可能之處生生加速,向前衝了半個馬身。
說來是很快的一霎,她卻分明見得白琅手中的長槍沒入了對方的胸膛——她甚至看得到白琅是先放開攥在槍桿前段的左手,後才鬆開推動槍桿後部的右手的。
那一柄長槍,從鋒銳至槍纓再至槍桿,直至槍尾的稜銳,如同一道神光,洞穿了那名力士的胸膛。而那一雙錘,呼嘯落下,卻正落在白琅乘馬之後。
血在那一道銀光之後潑濺出來,那一瞬,秦念只覺渾身如同沒了骨頭一般。而白琅那匹黑馬在疾衝之後剎住勢頭猛然轉身。
秦念不知白琅是怎麼又攥住那柄浴血的槍的,只知黑馬轉側之際,他手中的槍桿砸在了彼人的頭上。
那人從馬背上跌落,撞起地上飛塵。
這一回,換了白琅所率三十名黑甲軍士齊聲高呼將軍神勇。
彼方自然也不甘被駁了面子,自有百十人衝將上來,然而白琅那黑馬神駿,早衝回本陣。這一場卻換了那些軍士衝擊。
秦念並不知這些人物都是哪兒來的——那些突厥士卒們藉著駿馬的衝力向前,掄圓了馬刀砍過來,氣勢自是洶洶,卻並不是對手。先前衝近的,盡數被天軍將士的馬槊挑下馬來,而後一批靠近的,彎刀正斬在盾牌上,自己便被同樣鋒銳的馬刀劈斷了血脈。
不過是片刻之間,落鳳城下已然丟下了七八十具突厥軍士的屍首,而白琅所帶軍士,雖有輕重傷者,卻並無一人落馬的。他們結了陣勢,護著已然拉轉馬頭的白琅,緩緩退入城內。饒是突厥軍士勇悍,這一霎卻也不敢冒進。
秦念見此,只覺的終於喘上了一口氣,眼前卻是冒起一片金花來。她險些被白琅這不要命的人物給嚇瘋了,如今回過神兒來,方覺得背上手中,*一片盡是冷汗。
而她驚魂甫定,城牆內側便現了白琅的身影。
他下了馬,摘了頭盔,信手拋給了跟隨的軍士,向她走過來。他臉上有大顆的汗珠,步伐也甚是沉重,然而目光神色飛揚,顯然手刃了仇人極是暢快。
“白將軍。”秦念不覺聲音中已然多了幾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