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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了笑,目光遠遠投向那些在城下衝鋒都無精打采的突厥士兵,好一陣子才道:“這麼聰明,怎麼生成個女孩兒呢。”
“這……”秦念一怔,方省得他正是在誇獎她,臉上不由一紅。
“他們自然不是真急著攻城的。”白琅沉默一會兒,道:“五萬騎軍,想攻下落鳳城難,與我朝的軍士死戰,卻或許能贏。彼時落鳳城,自是囊中之物,刀俎上肉。”
秦念臉上不由一霎變色:“白將軍的意思……他們當真就是要騙堂兄所部死戰?咱們是中計了麼?”
白琅並不看她,微微揚起下巴。沙場上塵土漫天,卻更顯得天光照得透徹,那陽光透過他眼睫照下,便是面色猶蒼白,卻煞是俊美無雙。
“秦將軍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許久,他方道一句。
伴著這一句話聲落地,秦念心頭的一陣子慌便安妥了下去。可就在這一刻,白琅的眉峰猛地蹙起,一步跨前向城垛,他什麼也不曾說,只是這神色落在秦念眼中,卻分明看出了些許震驚。
她沿著他目光看去,突厥人的軍陣之前,卻正有一人騎了馬,慢悠悠出了人叢。而那些先前衝鋒廝殺的軍士,卻盡數已然回了本陣。
那人手上提著的一雙銅錘,看著是頗為沉重的樣子,他身形頗為高大,便是在那一眾壯碩的突厥武士之間,也顯得頗為特異,然而也不過如此罷了。只白琅面上那一刻的恥辱與憤怒,卻極其分明。
“那個傷到你的人,便是他?”她脫口問道。
白琅不答,只是抽了箭搭上弦,將弓拉滿,卻復又放下,瞥瞥秦念,笑一聲:“是。”
“……為什麼不射死他?”秦念道。
“且看他們要做什麼。”白琅道:“你往我身後站!”
秦念不意他突然呵斥自己一句,一怔之下,卻聽得那突厥軍陣裡爆發出一片喊聲。她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言語,然而久戍落鳳城計程車卒們面色皆益發難看,可見說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們說什麼?”她狠了心,才能問出這一句。
“他們……”那士卒期期艾艾,半晌道:“他們說,白將軍……是懦夫。”
秦念心知這一句回答白琅也一定聽到了,然而卻不想他面色如常,連方才初見那悍將之時的驚訝之色都蕩然無存。
“我聽得懂。”白琅回頭,瞥了她一眼,道:“他們的言語,遠比這一句懦夫難聽了。不過是動動口舌的事兒,由他們說吧。”
“他們……想激白將軍出城一戰?”秦念揣測道。
“也許是。”白琅突然笑了,轉身而去:“等吧,等到時機成熟,總會有一戰的機會的……”
秦念不知他要去做什麼,驚訝之中,又聽得城下一片轟然喊叫,不由望過去,卻生生驚得面色發白——那名高壯的武士,此時正提了一隻鍍了銅的牛頭,往天上一拋。之後抬手揮錘,正砸了個正著,將那牛頭擊得粉碎。
人骨哪兒有牛骨硬?聽得底下一片讚歎炫耀的喊聲,秦念只覺手心出汗。這一錘,若是砸在人身上,還哪兒有命在?白琅能在胸口捱了一擊的情形下活下來,實在已然難得了。
四顧那些個士卒也皆有懼色,秦念不由有些懊惱。這一眾突厥人做這樣的行止,不僅是意在辱激白琅,也是存了驚嚇天軍士卒的意思了。如這樣勇武之士,真若是兩軍衝殺之時未必能逆天,可叫人看著,也實在會為其神勇而心涼。
他們想激白琅出戰,那是做不到了,可叫天軍士兵畏懼的目的卻已然達到。
秦念有些牙癢,她卻是想一箭射死那提著銅錘的軍士了。只是眼看著他周圍圍上了一群敵軍,想來便是開弓放箭,亦未必能中得了他,也只好接著竊恨。
接下來的數日裡,突厥人的進攻依然是做做樣子,只是時不時由那位力士出來表演一番。從錘碎牛頭到手撕活羊,底下的人吆喝著,上頭的人看著。只是看的人面色各異,有的驚訝,有的畏懼,有的如秦念一般不安,也有人面色如常——那面色如常的,便只有白琅一個。
秦念也並不是時刻能見得白琅,他一日之間總有那麼二三個時辰是哪兒都尋不到的,而往往見得下頭的力士展示完他的神勇之後,白琅便下了城牆,及至太陽快下山了才回來。
她實在想不通他去哪兒了,所幸突厥人也並不藉機攻城,兩軍對壘的局面,便一直這般維持了下來。
直至十餘日後,白琅看完那力士手舞銅錘碎了一塊石頭之後,並不如往常一般消失,反而轉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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