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頁)
搭理他了,方才那短短四字出口,鮮血已然沿著他下頜流了下來。
傷勢已然不由他自己支配身體,他能憑藉的只剩下一股心氣。
他答應過秦念,要替她殺了廣平王的。在那之前,斷斷不能死。
他這一輩子,殺過無數旁人看來決計殺不掉的勁敵。這命裡頭的最後一天,還能不能再帶個人一同上路?
作者有話要說:說起來快完結啦。
想看誰的番外麼?有2w字的榜單,正文肯定是寫不到2w字了。
第 104 章 俱焚
廣平王對白琅仇恨的眼神;卻是絲毫不在意。他唇邊譏諷的笑意絲毫也不掩飾——是的,這樣的白琅,就像是一頭被拔下了所有利齒的豹子,還有什麼可怕呢?
“你怎的不說話了?”他興致勃勃道:“是了;你也沒法子說——秦念呢?她人呢?怎的拋下心上的郎君,獨自跑了?你可知曉她是這樣無情無義的一個婦人;你還要為她硬著骨頭不投降?”
白琅眼前已然漸漸混沌;他咬著舌尖;用疼痛去保持目光之中剩餘的那一片清明,計算著自己的力量與廣平王和自己的距離。
再近一點就好了;再近一點,一步,就夠了。
“你現下便是想投降,也沒有機會了。”廣平王雖然沒等到他後悔的神色,自娛自樂得倒也很上興頭:“對了,快來幾個人,將奉御們弄進宮來看看。白將軍這樣神勇的人,若是就這麼死了,也太過可惜。總是要你活著,生不如死地活著,看著曾經屬於你的美人兒在旁人懷中,看著你可以得到的卻被你的愚蠢葬送的一切才有趣!”
他說得興起,竟伸了手,指著身後燃燒的宮城,揚聲道:“你看到了?這地方的每個人,曾經都能殺了我,但現下,我是這裡的主人了,我是天下之主!”
白琅不言語,只是漂亮的眼中染上了一種不加掩飾的鄙夷。
廣平王自然也看得到,彷彿是這種鄙夷深深刺痛了他,他竟跳下馬,幾步走到白琅面前,用手中的馬鞭朝著他狠狠抽了過去。
那鞭子落在鎧甲之上,不疼,卻十足屈辱。這般打畜牲的手法,若是換了先前的白琅,必是不能忍的。然而此刻,他的全部心力都須得注在自己身上,他不能被這鞭子的力道帶倒,而漸漸昏暗的視野之中,只有那個人的身形清晰。
廣平王打得興起,他怎能不恨白琅?如今對方還活著,卻不能還手,這感受委實是太過美妙了。
美妙得叫他忘了那樁他從不曾親身體會的鐵律——敵人不曾死透了之前,總有法子叫你後悔也來不及。
白琅刺出那一槍的時候全然沒有徵兆,他整個人彷彿堅持不住了一般向下壓過去,卻突兀地向上拔起身體,長槍若貫日銀虹,直刺廣平王下頜。
他放棄了胸口,以免重傷對方卻不至死。而若是槍尖刺入對方顱腦,他不信廣平王還能死裡逃生。
而廣平王見他動作時幾乎不曾反應,手上還抽了一鞭子下去,方醒悟還在滴血的槍尖已然裹挾寒意刺到了他喉頸。
倘若白琅能多留哪怕一分力量,這一擊便足稱完美。可他到底是受了太重的傷了,重得連護臂的鎧甲都成了拖累,這一槍已然無法保持出手時的精準和迅疾。廣平王竟搶到時間,退了一步。
白琅看在眼中,心中已然沒什麼希望了。他不會再有機會聚力一擊……而以廣平王目下的位置,他只能傷他,卻沒有任何把握能叫他傷重致死——除非割破血肉這點兒小傷也能天隨人願地引起血癰症。
可偏生就在這一刻,廣平王向前踩了一步,彷彿是將自己的喉頭送到了他槍尖上來。
而白琅沒有力氣了,他只能用自己身體的重量,推著長槍深深刺入對方的咽喉頭顱。而廣平王這一回再無法逃開了。
“贏的,還是我。”他啞聲道,不知廣平王能不能聽到他的話語,卻看著他竭力扭過頭,彷彿要朝後看。
他的背後有什麼?白琅抬起頭,雙目卻在那一霎睜大。
不遠處燃燒的殿頂上,分明立著一個年輕的貴婦。她的長裙在被火烤熱的夜風中獵獵飛舞,高聳的雲鬢已然有些松落,幾縷烏髮散落,潔白袒露的胸頸之上濺落著乾涸的人血,映著她蒼白麵容上,他今晨親手點繪的朱唇,紅的獰厲。
她髮間金飾閃光,錦衣上刺繡閃光,手中雕弓也閃光,卻都比不過廣平王的身體頹然倒下時從他胸口露出的箭尖耀目。
除了秦念,那人還能是誰呢。
她就在那時候射了一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