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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徐家的三娘進宮了,作的幾首詩,頗得聖人歡喜呢!”
秦念自然不會忘了徐家三娘是哪一位,聽得這一句,不由一怔,道:“她去宮裡作甚?”
“說是聖人聽聞她才名——其實哪兒的事,不過是又要充選後宮,總不好只挑有顏色的……弄個才女進去,方是百花齊放。”
秦念臉上笑容猶在,心裡頭卻莫名翻起了一股憎惡。
徐三娘,搶不到她的白琅,現在要進宮去搶她的姊丈了嗎?話說回來,京中多半的貴族小娘子,都是樂意入宮為妃的,即便秦皇后如今看來如大樹一般不可動搖——可若真有那鳳凰命,怎麼會長落在雞窩裡頭?
聖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守身如玉的主兒,即便他是,做了皇帝也絕不能是。真要是專寵一個皇后,簡直要被一堆諷諫給埋了。於是也不知他是無奈還是有意,如今的後宮之中,他寵幸過的雖不能說排滿整條朱雀大街,然而一個個點過去,也總有四五十個。
這四五十個中,能固寵的也就那麼三四個,地位最穩固的,便是皇后秦氏。這般情勢,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於是攛掇聖人充選佳人,來給後宮攪些渾水,便也成了有些人心頭壓著的妙計了。
說來皇帝大婚這樣久,真正的選侍也僅有一回。那一回選入的佳麗多半是容色照人,卻沒什麼真本事的——說到容色,秦皇后哪裡遜色了?是以那一群少年娘子入宮,卻是多半都沒了聲息,有受了寵的,風光那麼一兩個月,也便暗淡了。
這一回選侍,秦念早早便也聽到了風聲。那倒是在她生下白錚之前了——聽阿孃說,彼時阿姊提到此事面上只帶了不在意的笑容,只是秦念現下想來,很覺得阿姊是裝出來的。
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家的夫婿和別人恩愛的?
她知曉阿姊身在其位不能不大度,於是想想自己也把此事丟開了。多大的事兒呢,世上的女子,哪個是皇帝想得到而得不到的?阿姊身為皇后而榮寵無二,原本便是聖心所向的緣故。再選一次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多選進去的,也不過是做個宮女,熬成女官,最後被放出去嫁人又或者終老宮中罷了。
但此刻突然聽說徐三娘也要攙和一把進來,秦念便突然覺得噁心。這般噁心同她有身子時單純反胃不同,它還帶著一種憤怒。
徐三娘這是有心同自己一家的姊妹過不去?非要從秦氏女的夫婿中挑一個沾惹麼?她一個“才女”,非要打滾著入宮,是什麼意思?
秦念心裡頭咬牙,面上卻笑道:“哦,我倒是覺得,她入宮出風頭這樣的事兒,聰穎的女子做不出,有德的更做不出。所謂才女,怎的可以這般……”
她躊躇了一陣子,終於沒說出最後的詞兒。可週圍一圈,誰不是人精?自然有人介面道:“正是了,便是才女,要作詩也大可叫人將手稿送入宮中去。特意巴巴入宮,在聖人面前吟詩,實在是有些……下……”
這接話的人也省了最後一個字,於是一眾女眷都銀鈴鐺一般笑了起來。誰還猜不出最後一個字兒?
“罷了罷了,可別再說她作詩不對——她那張臉,若是不作詩,聖人可會看她一眼?若是看了,怕是當場要叫她去擦香爐了。”
這一句說的更是陰損,於是堂中笑聲更是朗朗。女子永遠是最愛相輕的,而徐三娘才名冠於京師,自然很得自恃風流的子弟少年們談論。而秦念身邊,這一眾浮浪子的家眷,誰會喜歡這樣的徐三娘?
其實徐三娘不醜,只是放在這樣的貴女之中實在眉目平庸罷了。
秦念聽著,卻也不說話。她是主人家,但笑不語便夠了,再說出什麼話來,難說轉眼就被倒在徐三娘面前。當下的一眾女眷,其實也未必喜歡她,即便秦唸的文采實在平庸,但架不住秦念生得太也嬌豔,又因了“落鳳將軍”的稱號很是風光了一把呢……
到底處處都是心思,只是人在其中,逃不過別人算計,也不敢不算著別人。譬如當下,她便不知道那個告訴她徐三娘很可能入宮的人到底是什麼心思,是想叫她早作提防,還是想看她聽聞宿敵重臨的失態憤怒?
於是她只能不動,及至將一眾客人都應付走了,自己回了房,抱了正巧睡了沒多久的白錚時,方沉下心思想想今日的事兒。
剛剛送走了白瑤,就又來了徐三娘,這世道,當真是要將她不喜歡的人打個包裹,一同塞到眼前麼?
她並不以為徐三娘算是個什麼大人物,想想,連陷害她都被白琅當場拆穿,這樣的人有什麼用場?可目下,徐三娘在激怒她上頭卻當真有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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