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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動手了。”秦念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那一絲灼熱的疼,玉一樣的手背上便沾著一條殷紅:“還要接著動麼?”
大抵是秦唸的目光有些異樣,廣平王怔了一怔,口氣依舊硬,然而氣勢卻比方才遜了太多:“你快點兒走!不想再看到你這樣的惡毒婦人!”
秦念卻咯咯笑了,道:“我便是個惡毒婦人,如何?大王豈不聞有這樣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之所以嫁入這王府裡,無非是以惡制惡罷了。”
“你……”
“大王要接著動手就快些,要是不打算再打我了呢,我就先走了。”秦念道:“秦念不敢說自己忙得很,但在此處與大王囉嗦,卻是著實沒空閒。”
“你趕緊走!”廣平王素來是吵不過秦唸的,此刻臉色漲紅如豬肝,也不過是擠出一句:“我再不想見到你。”
“這隻怕不能呢。”秦念道:“雖然我也很不想再見到您的。”
說罷,她也不再等廣平王說出什麼,轉身便帶著脈脈殷殷幾個出去了。一邊兒走還一邊仔細聽著後頭的響動——倘若廣平王當真羞怒不堪想再來打她,她一定不會叫他捱到自己一個指頭兒。
將門之女,便是再要顯那悠然自得的風儀,也絕沒有叫人手腳上佔了便宜去的機會。她不能動手打廣平王,便是再恨都不成,那樣有違婦德,可這混蛋若是自己站立不穩跌一跤,摔個頭破血流,可就與她秦唸的品行沒有任何關係了。
雖然補不了她挨一掌的屈辱,到底也能解三分恨。
但稍稍令人失落,直至她出了三雲苑,廣平王都再沒有任何舉動。
倒是林衣跟了出來,出門後才怯怯喚了聲王妃。秦念這方注意到她,不由蹙眉道:“你跟出來做什麼?”
“老夫人氣昏過去了,奴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些……害怕。”林衣垂著頭,像是一隻小小的鼠。
“沒有你的事情。大王不過是惱我罷了,你一個種花兒的婢子,他不會把你怎麼樣——回去吧。這件事,沒有人問,你也不必和人提。若是有人問起了,你敷衍過去,也便是了。”秦念道。
“奴婢……可以跟著王妃麼?”林衣似乎很艱難地開口:“只要在王妃身邊,哪怕是在院子裡掃地呢,那也好。這三雲苑……奴婢不敢再待了。方才那一陣雷……”
秦念聽得這話卻十足為難,同樣是粗使的婢子,她院子裡掃地的,也比這三雲苑裡種花的好做許多。她若是把林衣調到自己身邊去,可把誰換來三雲苑呢?翠羽倒是個好人選,只是,她憑什麼要做這樣的安排?
林衣來告訴她那樹被雷劈了的事兒,已然是越級了。饒是她三雲苑的管事不在,事出無奈,但她畢竟不能讚許這般行動。再者,經了翠羽的事兒,她對身邊的人,也不能不上心。
“如今在我身邊,也未見得就是好差事了。”她道:“三雲苑雖然冷清,可你自己,亦不想去大王身邊,何必非要出來呢?至於什麼風什麼雷……你怕什麼?那驚雷也不劈無辜的人。”
林衣抿了唇,楚楚可憐的模樣,然而她越是這般,秦念便越是心下生疑。她又不曾救過林衣,也不曾與她有舊,何以林衣想要跟著她?
尤其是在如今這般步步皆陷阱的時候,她更是不能不萬般謹慎。
見她這般只當沒看到,林衣亦不能強求,最後也只好灰溜溜回去了。秦念這方帶著婢子們回了熙寧堂,叫脈脈給她挑了藥,敷在腫起來的臉頰上。
至於她磕破的唇角,已然被她在無意間吸吮得不再流血了。
脈脈見她這般,心裡也是憤懣的,上藥時便難免多話幾句,道:“咱們上次回翼國公府,不是有人說,太后有意思要……娘子為何不答應?咱們翼國公府的勢力比這裡還強些,您何苦在這兒吃委屈。”
秦念忙比了手指在唇前,嗔道:“你非得叫他們聽到這話不可?有些事兒,千萬說不得!”
脈脈餒餒地低了頭,秦念亦忍不住嘆了口氣。旁人只怕還都以為她翼國公府比廣平王府勢大,而她還算得委屈——其實,從前她也是這麼認為的,因此才會在那一日同要搜她房的孫氏公然對抗。
直至有了姨母那一句提點。
如今她時常暗自思量,從前廣平王雖不喜歡她,也不過是冷遇,並不會指責她的品行——那是孫氏常用的把戲,而孫氏雖指桑罵槐,卻也無非是言語不好聽,如今卻直接去她房中搜尋。倘若不是計氏意外的死把她氣嚇得吐血,今日盤詰她的怕便不止一個廣平王。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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