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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不能的樹一眼。
只要一眼,她便知曉,孫氏若是見得她心愛的樹變成這般模樣,一定是要瘋了的。那棵樹原本青翠高大,然而被那一道焦雷活活劈斬成了兩段,樹葉子倒也還是青的,樹根卻整個被燒成了焦炭。
這還怎麼活?
“怕是活不成了。”秦念道:“這也瞞不得阿家……走吧,同她說一聲。你也莫怕,有大王在,誰也不會太過為難你。”
她將“大王”兩字咬得清楚,卻不料林衣瞬時睜大了眼,道:“王妃!奴婢只是個種花兒的。”
“……你不願意伺候大王麼?”秦念彷彿聽了奇怪的玩笑,不由笑出聲,道:“你這樣好看,若是個良家女兒,一定可以嫁個如意郎君,可惜是賤籍的婢子——你是廣平王府的人呢,不伺候大王,難道寧可熬到年華老去,配個小廝麼?”
“奴婢……”林衣一時語塞,臉兒也漲了個通紅,突然便跪下,向著秦念磕下頭去:“王妃,奴婢萬死。奴婢心裡頭有人了,實在不願伺候大王!”
“哦?你心裡有人?是誰?”秦念詫異,卻也釋然,道:“若是咱們府上的小廝,我許你們一樁姻緣也無妨。只要不叫大王看到你,一切便都妥當。”
“並不是……”林衣垂首,道:“奴婢原本也是良人女,然而阿爺突然重病沒了,阿孃與幼弟衣食無著,奴才去尋了人牙子……奴婢心裡頭愛的那個人,原是鄰家的兒郎,他從軍去了。雖然奴也不知他能回來不能,可是,奴只想等他一輩子。”
秦念不由有些動容,嘆了口氣,道:“好吧,你若是不想……聽我的,你可有妝奩?現下使勁兒哭,把眼睛哭腫,然後將繪鵝黃的粉兒與擦麵粉混了,塗一整張臉……嗯,頭髮上也撲些灰。我帶你去見阿家,她若是見你這樣懼怕無助,或許能饒你一命!”
林衣點點頭,將自己手背狠狠咬了一口,清澈的眼中登時便滾了淚下來,她又使勁兒揉眼,待眼眶子腫起來方返回自己狹小的房內,須臾之後出來,看著完全便是個積勞疲憊又懦弱的粗使婢子。
“走吧。”秦念道:“如若過陣子大王在阿家那邊,你不想讓他看中的話,說話的聲音最好也難聽些。”
林衣才哭停了,說話的聲音中還帶著哽咽:“是了,王妃。奴婢知道了。”
第10章 替罪
孫氏見得那一棵被雷從中劈成兩端的樹時,目光發直,整個人晃了一晃,又晃了一晃,一口血便噴出來,整個人仰天栽倒了過去。還好秦念與廣平王及她自己都帶著婢子來的,自然不能容她跌在地上,眾人七手八腳扶了,將她送了回去。
而廣平王的眼睛幾乎滴出血來,他看著秦念,狠狠問:“你是故意要氣我阿孃的?!”
秦念只做聽不懂,道:“我如何能故意得了?雷劈了這樹,我不過是不敢隱瞞才同阿家說一聲,她自己要來看,我總不能攔著吧?再說大王您也不曾攔著。”
“若不是你說,她如何會來!”
“我若不說,她自己見了,今後亦會惱恨。”秦念道:“我想著,長痛不若短痛。”
“這是什麼鬼話!長痛不如短痛,你怎不想想,我阿孃一把年紀,能經得住這短痛不能?” ;廣平王顯然是動了真怒了,道:“罷,你也只是為你有心做出的惡事尋一個理由——這又是何必呢?你打量我是個痴人,連這一出都看不到蹊蹺來嗎?你只是想將我阿孃氣病罷了!”
“大王這話,可當真是……”秦念搖搖頭:“我能要那天雷只劈這一棵樹麼?大王您這般說,不覺得屈心?說句不好聽的,阿計剛沒了,便一道天雷劈將下來——這三雲苑裡頭,滿是林木,比這棵樹高的,也不是沒有。怎麼單隻劈了它,大王覺得……”
她話音未落,臉上便捱了廣平王重重一掌,秦念不意他會動手,這一下竟不曾閃開,險些被他打倒。還好婢子在一邊兒攙了一把,才穩住了她身形。
“你是王妃,這樣的胡話你也說得出?!”廣平王面上的怒色,曾有那麼一瞬虛了,可那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你想說什麼?”
“大王既然說我講的是胡話了,一定已然猜出來我想說什麼了,對不對?”秦念站直了,恨道:“還問什麼呢,誰心裡有鬼,誰自己清楚。容郎落水而已,便是中邪,有道人可請,便是受涼,有醫士可召,怎麼我不回府就沒人管他,生生讓小郎君夭亡。這也就罷了,夭亡之後,素日……”
“你閉嘴!”廣平王急道:“莫要以為你是秦家人我便不敢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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