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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冰激凌你要魔芋還是香草。我知道她是無心,大姐是那種看到身邊人遭罪就恨不得替她受罪的人。我癢,她比我更難過。
高考的時候只有少部分人可以留在本校的考點。不知道是按照什麼標準劃分的,我們班跟隔壁班居然分到了一所普通中學去了。我不是對普通中學存有什麼自以為是的偏見,而是學校的硬體設施水平跟它的名氣成正比。(名校才有資本收贊助費啊!馬無夜草不肥!)我看到比我初中母校還不如的考場的時候,心咯噔了一下,剛從空調打的十足的校車裡出來的身體立刻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原則上考場是要有空調開放的,可“原則上”這種說法本身就意味著原則的缺失。
我人生最為驚心動魄的三天是在一間悶熱,有蚊子翩翩起舞的教室結束的。
上午考語文的時候還好,至少前面一個小時沒有癢的那麼厲害,我順利地答完了試題。中午回宿舍洗了個澡,我對著霧氣騰騰的花灑祈禱,老天保佑,下午起碼要讓我撐一個半小時。我腦子慢,一個半小時寫完試卷已是我的極限。可惜老天爺似乎也有睡午覺的習慣,下午考了最多半個小時身體的忍耐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癢不同於疼痛,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煎熬,每一分鐘都會被身體的感官系統延伸為一個世紀。因為呆在空調裡的時候比較多,驟然遇到這樣的悶熱,我的體溫調節系統只好拼命的透過汗液的分泌來維持溫度。我不能抓,不能蹭,只能脊背挺的直直的,繃緊了身體告戒自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考試上去。越是這樣越是分心,加上第一道推斷題就讓我無處下箸,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
結束鈴聲一響,我認命地放下筆,化學,是鐵定考砸了。出了考場,我都不敢看白髮蒼蒼的化學老師的眼睛。
其實倘若單純地分析這場高考,我可以毫不謙虛地說我做的很好。因為接下來的三門考試我幾乎完全沒有停留在化學失利的陰影中,英語還超水平發揮的考了137分,創下我高中英語成績的最高記錄。
可是高考畢竟不是平時的測驗,它要的是分數,不是讓我們藉機尋找學習上的漏洞。
當一門百分制時雷打不動九十五,一百五的卷子分數欄裡的數字從未少於140的拉分科目陡然只堪堪過百的時候,就是神仙,補救的也焦頭爛額。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個很努力的二流學生,所以我沒能補救。
那年N大的錄取分數線是650。
那年高考查分熱線裡甜美機械的女音報出的分數是648。
夢想近在咫尺,轉眼已是天涯。
我在外省的外婆家跟著一幫年齡是我一半的小孩捉魚摸蝦,在泥水裡滾爬。舅舅要我這個“高才生”幫三年級的表弟補課,結果我告訴九歲的小男孩,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抓緊小時侯的時好好玩玩,等到長大了,就一點也不好玩。
曬到褪了兩層皮回家,剛好跟郵遞員同時到門口。我看了快件傳遞的錄取通知書一眼,簽字收下。郵遞員大叔開玩笑說要給糖,我傻笑,笑容能把眼裡的淚逼回去。
糖是跟喜慶聯絡在一起的,那亮晶晶的糖紙閃在光芒裡,不言不語,本身已經是一種紅彤彤的幸福。
這個夏天我與幸福快樂無緣,可我還是不乏糖吃,不幸福的人是我,幸福的大有人在。
菁菁,我初中的小美女同桌,暑假結婚。驚訝吧,請柬送到我家的時候,我嚇得嘴裡的葡萄皮沒吐就直接囫圇下去了。在街上遇見初中的班主任說起這件事,老師笑,是不是很驚訝?我老實點頭,確實,我覺得自己還是個啥也不懂的小孩呢。
作為女方親友團的核心成員,我一早就奔到菁菁家看新娘子進行式。小小的瓜子臉挽著古典的髮髻,世界上最美麗的姑娘是新娘。碰見好多初中同學,他(她)們中的大部分人已經工作。還好,沒有誰手裡抱著個娃指著我說,乖,叫姨。否則我鐵定瘋掉。
屋子裡的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晃來晃去的人影看的我眼蒂疼,我悄悄退到了院子裡。彼此的生活軌跡南轅北轍,漸行漸遠是無奈卻不容置喙的事實。我跟菁菁已經沒有了多少共同話題。但這不影響我對她祝福的真誠度,看著她嬌羞而嫵媚的面龐,我也覺得很快樂。
夏天的陽光一如既往的美麗,即使忘記照到我身上。
我蹲在屋簷角看庭院裡的桑樹,大片的片碧綠的濃蔭;桑之未落,其葉沃若。
“幹嘛幹嘛呢,不守著新娘子訛新郎的開門錢,蹲在這裡看螞蟻搬家啊。”幾個月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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