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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雄,你們也都來嚐嚐,去了淮上可未必有這等口服了。”
陳五和呂雄聽到呂方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大堆關於魚炙的學問,哪有半點關於攻伐湖州的事情,可偏生又不敢打斷他的話,只得每人夾了一塊放到嘴中咀嚼,他們為自己將來的命運翻滾,整個人便如同放在油鍋上煎烤一般,那美味的魚炙在口中如同嚼蠟一般。
呂之行可就不像陳、呂二人那邊忌諱,笑罵道:“任之你當年在田裡挖泥巴的時候說話可沒這麼多彎彎繞,快些說出來,你沒看到你這兩個手下都要愁斷腸了。”
“無趣無趣!”呂方搖頭嘆道:“聖人云,治大國如烹小鮮,其實這治國用兵之道,和那烹調也大有相通之處,火候老了不行,火候早了也不行。這湖州如今上下將吏都是些牆頭草,如今鎮海軍勢大自然要投靠鎮海軍,如我領兵前往赴任,並不能改變地強我弱的形勢,只怕反而將湖州本地土豪將吏全部逼到鎮海軍那邊去了,那時就算我進了湖州州城,轉眼之間便會被顧全武圍在城中,那時就算要全身而退也不可得呀。還不如先讓湖州將吏逼走李刺史,那時我先領兵屯紮在宣州邊境,再相機攻取。一來這湖州之敗責任不在我手上,二來人一上百,必有各色矛盾,湖州將吏之間也必有矛盾,鎮海軍已經苦戰經年,入城後必然期望重賞,湖州將吏獻城投靠,自然也希望得到恩賞酬功,人心貪慾無限,而恩賞之物少,必然有人有怨望之心。何況鎮海軍將帥恐怕還會拿湖州府中財物田宅來分賜有功手下,這樣必然就會傷害湖州本地將吏的利益,必然有人不滿,那時我們在稍加招誘,必然有人願為內應,豈不勝過置身甕中。若是我不裝病,豈不是有不尊將令,延誤軍機之罪。”
呂方一席話說完,滿座皆靜。眾人眼裡滿是驚佩的神色。這時,門外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原來是親兵送進急報來。呂方隨手拆開細細瀏覽,過了半響,呂方的嘴角上翹起來,隨手將書信遞給呂之行,笑道:“湖州將吏叛亂,刺史李彥徽逃回淮南,如今湖州已經落入鎮海軍手中。”
“哐當。”一聲,原來是陳五、呂雄二人起身時將面前几案上的碟子碰落在地上,兩人眼中再無方才那等猶疑不安的神色,滿是敬佩和信心。“末將謹遵鈞命。”
湖州州城中,刺史府中,亂作一團,僕役們四處奔走,收拾行李財物,彷彿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一般。於此相映成趣的是,明堂上卻是一片死寂,刺史李彥徽斜倚在座椅中,滿臉都是絕望。
“明府,都知兵馬使、左右廂指揮使、長吏、典吏,他們都說身患重病,臥床不起,不能來府中議事。”一旁的屬吏低聲稟報道,手中還拿著幾封書信,想必是那些官吏的回書。
霍的一聲,刺史李彥徽猛然站了起來。“生病?都在這時候生病?哪裡有那麼湊巧的,分明是串通起來的,這等惡徒,定當全部剝皮處死。”說到這裡,李彥徽一把搶過屬吏手中的書信,撕的粉碎,狠狠向地上扔去,只見雪白的宣紙飄蕩在空中,宛如紙錢一般。
功高震主 第153章 心結
第153章 心結
“三面都是鎮海大軍,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該怎麼辦,難道要大夥兒都去送死不成。”那屬吏低聲嘟囔道,原來湖州西面是屬於淮南的宣州,而其餘三面為杭州和蘇州包圍,自從顧全武渡海飛軍,淮南軍退回後,這湖州便三面為鎮海軍所包圍。自然這一年多來都在當牆頭草的湖州將吏紛紛倒向鎮海軍,只有楊行密上奏保舉的刺史李彥徽還一天到晚的在府城中調配兵馬,修築城牆,準備抵抗鎮海軍的進攻,一開始是下屬官吏陽奉陰違,隨著淮南軍沿著江南運河步步後退,臺蒙、周本在蘇州大敗,湖州將吏乾脆一齊生病了,無論刺史下了什麼命令,也無人執行,李彥徽就這樣被完全架空了。
“作死的小賊,還敢多言。”已經激憤到了極點的李彥徽拔出腰間長劍,一下便將那個多嘴的屬吏刺了個對穿,鮮血立刻濺了他一臉,看著那屬吏滿是不敢相信眼神的眼睛,李彥徽感覺到一陣精疲力竭,這些日子來,他幾乎是一個人和整個湖州在戰鬥,夜裡稍微有一點動靜,他就會驚醒過來,生怕是手下將吏作反拿自己做投名狀來投靠鎮海軍,白日裡每一個人眼裡彷彿都有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現在,他已經承受不住了。
“啊!”突然一聲驚叫,李彥徽驚訝的往聲音那邊看去,原來是另外一名屬吏,手裡拿著一封書信,白麻紙的質地,想來是十分重要的官家信函。那屬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兩腿抖得如同篩糠一般,想來是被明堂上血花四濺的情景給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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