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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兄長聽了趕緊拍著胸脯答應一定將口信帶到,連駝柴的驢子也送給朱挺之代步用,朱挺之這才離去,他暗想從這裡去封亭往返至少要一日功夫,等他們回來自己早就跑的沒影了,也算個兩全之策,玉佩也算補償了自己的一點心意。
兄弟二人肅立看著朱挺之離去,待其走遠後,那兄長才從懷中摸出玉佩細細撫摸,嘆道:“朱大爺真是好心人,這塊羊脂玉怕不值百貫錢吧,就是十頭驢也夠了。”
弟弟卻疑惑的說:“兄長你不覺得朱大爺的樣子好生狼狽嗎,莫不是遭了強盜了,可他弓矢上的功夫可不淺呀,可還專門讓我們請別人來他家吃飯,當真奇怪的緊。”
兄長兩眼緊盯著那玉佩,幾欲要吃下去似得。口中答道:“你別胡思亂想了,你也來摸摸這玉,在手裡潤得很,幾生修來的福氣才碰到他,下次找個機會買了,買些田地還有兩頭牛,兄弟你也不小了,趕快娶個媳婦,讓爹孃開心一下。”
弟弟聽到哥哥的話,打消了懷疑,也伸手摸摸了那玉佩,連聲稱奇,過了一會兒,兄弟兩人收拾好東西,便往封亭方向去了。
朱挺之坐上驢子一路疾行,一連趕了十餘里路,眼見後面沒有追兵,腹飢難忍,方才嚇得驢來,取了兩隻野兔,來到一個水窪便剝皮洗乾淨了,收拾了些柴草烤了起來。自朱家遭此大變,他本欲自裁隨家人同死,但被那兄弟兩打斷後,便息了自殺之心,他本是個思慮極為嚴密之人,靜下心推算一番,那日與他同謀不下二十家,勢力最小的也有家丁三十餘人,在縣中守軍不過四百人,他本在縣城留有耳目,但他卻沒聽到一點風聲,想必守將並未徵發丁壯,用的便盡是那四百兵,事變至此不過兩日,想必劉奉水寨中留守的二十多個販私鹽的漢子尚還在。此時那礦場定然空虛,只要有了這個力量,突襲礦場釋放那些奴工,就還有拼死一搏的資本,縱然失敗也不過戰死而已,難道自己現在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嗎?主意一定,朱挺之便狼吞虎嚥的吃完兔肉,跳上驢子往水寨方向行去。
丹陽徐莊徐家大宅堂上,範尼僧高坐堂上,雙手托腮,肘部放在几案上,看不清臉上表情。堂下跪滿了人,全都是那日在朱家明倫堂上參與密謀的豪右,此時全無平日裡志滿得意的樣子,叩頭如搗蒜一般,砰砰作響,連成一片,都聽不出點來了。
“罷了吧。”範尼僧低聲喝道:“爾曹昔日密謀作亂之時,可想到還有今日?”
下面眾人伏在地上磕頭不止,血流滿地,竟無一人敢出聲應答,他們本以為那呂方走後,留下的這個範留守是個好相與的人物,沒想到竟是頭吃人的豺狼,先前有主人在還有根繩子繫著,如今呂方走了更是擇人而噬,一夜之間,丹陽縣最大的幾家豪強都被滅了門,男丁就是還在懷中的嬰兒也被殺的乾乾淨淨,女子全部賞給有功將吏,就連同村的人,只要有拿過武器反抗的,也全部滿門殺光,其餘的也男女皆貶為奴婢,剩下的這些家接到了徐家家僕的來信,說若是今日午時之前,家主沒有到徐家自首,便全部誅滅,眾人接到來信大驚,本來還想打聽一下其它人的舉動,沒想到範尼僧早已算的明白,他算明白各家的距離,所有的信使到達各家的時間都是一樣的,各家豪右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來互通訊息,由都害怕其他人投誠而只餘下自己頑抗,於是只得紛紛前來,一路上看到一串串俘虜,道旁樹上被吊死的陸家家小,早已膽寒。待到了徐家院前,看到除了寥寥幾人外,都已經來到這裡,都暗自慶幸自己的決定。
正在尷尬間,卻聽見旁邊一人小心翼翼的插話道:“堂下諸人為朱挺之那亂賊所迷惑,冒犯將軍虎威,還望範留守給他們一個自新的機會。”說話的那人正是徐方,數日不見,早已不是先前那個頗為可喜的胖子摸樣,滿臉蠟黃,滿臉青紫傷痕累累,腮幫子陷了下去,昔日那雙被滿臉肥肉擠成一條線的兩隻眼睛倒顯得大了起來,那天他秘傳書信給徐大後,在了陸家後被關在一間獨院內倒也清淨,只是第二天突然一隊兵卒滿身血跡的衝進院子,口稱奉範留守之命前來營救徐老爺,問清楚了不由分說便架了出去,出陸家的一路上火光四起,滿是無頭的屍體,殺氣騰騰計程車卒披甲持刃衝進一家家宅院,然後便拖著村民趕出村來,誰要是多言便是一刀。徐方剛離開陸家宅院,後面就跑過來幾名士卒一把火將其點燃,口中說還有二十多人在一個院中頑抗,這樣可以少死傷些士卒。徐方一把抓住為首的胳膊喊著:“軍爺且住,且住,陸家並未與謀作亂,手下留情呀。”
徐方正喊著,猛然背後一疼,跌倒在地,險些透不過氣來,原來其餘幾個放火計程車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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