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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當日堂上之人,人人次日方才回家,而且在自己莊中都留有人質,不太可能出首,唯有陸翔和徐方二人未嘗留在自己家過夜,也沒留人質,莫非是那陸翔先誑走了自己的次子,回家便出首買了堂上諸人。朱挺之越想越是有理,恨得兩眼幾欲流出血來,深悔自己當時沒有將陸、徐二人斬成肉醬,釀成今日之禍,害了朱家滿門性命。今後便是要效仿豫讓吞炭塗漆也要取了陸翔那背心賣友的惡賊的性命。
朱挺之正後悔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人聲,他此時正是驚弓之鳥,只覺得這世上人人都要害自己,趕緊蜷縮起身體,從草叢中看過去,卻是兩個農人牽著一頭驢,驢子駝著乾柴,兩名農人拎著幾隻野兔山雞,一人背上還揹著一張獵弓,顯然是附近的農人冬閒是出來打柴,順便打些獵物補貼一下。見並非追兵,朱挺之才鬆了口氣,卻聽見一個農人說道:“這老天爺當真是瞎了眼,陸家老爺那等善人,平日裡施粥鋪路從不落人後,老夫人也總是吃齋唸佛,逢年過節還給同姓孤苦的送衣送糧,如今竟落到這般下場,好人做不得呀!”語音中滿是憤憤不平之意。
旁邊那人答道:“是呀,一夜之間被人圍住莊子,滿門屠了個乾乾淨淨,竟沒留一個活口,完事後一把火燒成白地,所有被俘的人都被吊死在道旁的樹上,足足綿延了近半里,也不知是那裡的惡賊這般心狠,這世上當真是修橋鋪路無人埋,殺人放火金腰帶。也不知你我兄弟上輩子做了何等惡事,生在這等世道,活著當真毫無趣味。”
先前那說話的農人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無人,方才對他兄弟說:“什麼盜賊呀,是縣裡的蔡賊,說是陸家密謀作亂,方才殺他滿門,丹陽好幾家豪強都被屠了,不只是他一家,老天爺呀!縣裡那官兒還說別人是賊,如今是官作賊,賊做官,老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嫌誰黑,還有臉說別人是賊,哪有甚麼道理可講。”說到這裡兩人激憤之色已經溢於言表。
草叢後朱挺之卻是越聽越是奇怪,陸家既然被滿門屠了,自然就不該是出首之人,可其他同謀之人算起時間來無論如何也趕不上,莫非那兩位農人說的並非陸翔家,可丹陽縣中的大族陸家只有他一家。朱挺之感覺身上力氣恢復了些,咬了咬牙便走出草叢,想問個究竟。
那兩兄弟見前面草叢中突然跳出一個人來,滿臉青色,神情兇惡,還以為遇到劫道的,兄長趕緊操起手中的木杖攔在前面,後面的弟弟也解下背上獵弓,張弓搭箭對準來人。卻見那怪人手上並無兵器,唱了個肥喏,溫言問道:“不知兩位先前說的被屠了滿門的陸家可是練湖南邊的那個陸家,家主可是陸翔陸先生。”
見來人執禮甚恭,語氣溫和,那兄弟倆方才放鬆了點,後面那弟弟放下手中弓矢,答道:“除了那家丹陽還有第二個陸家嗎?你是什麼人,問這個作甚。”站在前面的兄長卻覺得來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滿是泥痕,還撕破了幾個地方,但料子卻是蜀帛,非常人穿得起的。仔細盯著那人的臉龐看了半響,猛然跪下喊道:“這不是朱家莊的大姑爺嗎,怎的這般打扮,你認不出我們了,我們是陳莊的陳五一和陳二六呀,上次朱大爺你同夫人來陳莊省親,還是我給你牽的馬呢?”
下江南 第55章 惡報
第55章 惡報
朱挺之吃了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兩人是陳莊的人,還認出了自己,還好看樣子這兩人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已是陳家愈得之人。臉上笑著說:“原來是故人,方才一時沒認出來,某現在有急事,身上卻空無一物,兩位可否將獵弓和獵物買與某。”朱挺之現在身上除了把懷匕空無一物,既無兵器又無吃食,便想將兩人身上的獵弓弄來,雖然無法和自己丟失在湖中的強弓相比,但總比空手好。說話間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摸出了一塊玉佩交與那兄長。
那兄長口中趕緊推過玉佩,答道:“朱大爺折殺小人了,一張獵弓幾隻兔子野雞值得什麼錢,怎用得上這等值錢之物交換,折殺小人兄弟了,拿去便是。”說話間便從後面的弟弟手中搶過獵弓,連同一壺羽箭和幾隻兔子野雞交與朱挺之,口中接著說:“不知朱大爺還有什麼要吩咐小人要辦的?”
朱挺之接過事物,臉上陰晴不定,這兩人一旦回到陳家莊,只怕立刻就會帶了追兵來追殺自己,但若要滅口,自己此時體力甚弱,只怕未必是這兩兄弟的對手,而且這兩人如此待自己,如何下得了手。猶豫了會兒,笑道:“你們兩人若是無事,幫我送個口信到封亭劉家去,就說請劉家家主下個月的朔望來我家一同飲宴,不知方便否。這枚玉佩便作為信物請你們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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