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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你怎麼了?”鍾媛翠見鍾延規呆坐在那兒,趕忙出聲探詢。鍾延規這才回過神來,急中生智掩飾道:“我聽說吳王對沈夫人極為愛寵,竟然想不到到了這這種地步,想必不久就會降旨讓其回到宮中吧!”
“唉!”鍾媛翠嘆了口氣,道:“不錯,其實我們三人裡面,大王最寵愛的便是沈夫人了,就是大夫人也及不上。若非大夫人是大王的結髮妻子,又是一同起家的情分,只怕這正妻之位早就換人了。只是這次牽連到了那件事情,實在是麻煩的很!”
鍾媛翠在那裡感嘆,鍾延規腦海中卻是如那海潮一般,翻滾不已:“莫不是呂方已經生出疑心來了,將那沈麗娘貶斥入崇化坊中只是為了假作不知,引暗中那人出頭,再翻過來一網打盡?”一想到這裡,鍾延規便覺得渾身上下滿是不自在,坐立不安,也無怪他如此,近二十年來,呂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南方的各路英雄豪傑喪在他手中的不計其數。這名號已經成為了勝利和詭計的代名詞,鍾延規早知自己所犯下的事情何等之大,若是敗露了一星半點,不用呂方自己動手,光呂吳政權下龐大的呂氏宗族就能把自己滿門族滅。想到這裡,饒是他歷經生死多年,也是不禁一陣心驚肉跳,和鍾媛翠說起話來更是顛三倒四,鍾媛翠看他這般模樣,以為他身體不適,小心問候。鍾延規趕忙自稱胸中煩悶,想必是舊病發作,便告病先退了。
鍾延規回到府中,便躲回書房中屏退下人,獨自思忖起來。他將諸事前後細細考慮一番,越想越是害怕,自己已經做下了這麼多事情,已經沒有回頭路,只有儘快讓鍾媛翠的兒子登上帝位,自己大權在握才能確保安全,否則看呂方的樣子,短時間是不會打算登基的。何況就算登基了,也將鍾媛翠扶上了皇后的寶座,以呂方的雄猜,只要有一點痕跡將呂淑嫻被害之事指向自己,呂方也會毫不顧忌的廢了鍾媛翠的皇后之位,將自己處死。想到這裡,鍾延規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悔意來,自己不應該這般行險。但轉念一想,從湖南敗回後,手中便無一兵一卒,自己又不願意在建鄴當個空領俸祿的富貴閒人,那就只有行險拼死一搏了,這等政*治鬥爭,都是華山一條路,勝了固然可以登上權力的頂峰,輸了就跌入兩側的萬丈深淵屍骨無存,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的。自己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了。
鍾延規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了幾圈,便已經想清楚了現在的關鍵是在崇化坊中的那個沈夫人,只要她一日還在,鍾媛翠就一日難以登上皇后的寶座,自己後面的謀劃就更不用說了。一句話,這沈麗娘已經成為了他鐘延規通往權力頂峰道路上的一塊絆腳石。
想到這裡,鍾延規推開房門,穿過兩重院落,來到一個府中半獨立的小院落前,輕擊了兩下青銅門環,片刻之後門內傳出一聲來:“誰,都這麼晚了,還來打擾!”
“是某家!”
“是郎君!請稍待!小人這就來開門”
很快,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院門便被無聲的推開了。鍾延規進得院門,只見門內有站著一個手裡提著燈籠的黑衣漢子,鍾延規返身關上房門,低聲道:“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我有事讓他們做!”
“喏!”那黑衣漢子唱了個肥諾,轉身便回到院內兩廂房屋前低聲呼喊,不一會兒便有十餘個精壯漢子出得屋來,這些漢子個個都是青衣小帽,一副尋常奴僕廝養打扮,但體型魁偉,神色兇悍,倒好像是亡命之徒。這些漢子見了鍾延規,個個神色恭敬,行禮唱喏不迭。
“罷了!”鍾延規抬了抬右手,示意眾人免禮,沉聲道:“我今日來,是要讓你們去辦一件事情,殺一個人。某家也不瞞你們,這次十分危險,你們只怕沒有幾個能夠活著回來,若有什麼未了的心願的,便請直言,只要某家做得到的,定然為你們做到!”
這十餘人聞言稍一對視,旋即一個為首模樣的漢子上前兩步沉聲道:“若無郎君,我等的性命早就沒了,更不用說這年餘來的好日子了,我等的性命已是郎君所有的了,何必再問?要殺何人,郎君只管明說便是!”
其他人也紛紛齊聲應和道:“不錯,郎君只管明說便是!”
鍾延規擺了擺手,沉聲道:“你們也不必現在便答我,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好好想想,若是不想去的,只管與我一人說,我便贈他一筆路費送他出了建鄴城,讓他自己過活,大夥兒好聚好散一場便是!”
說罷鍾延規也不管那些正在表忠心的漢子,便轉身自顧出院去了,留下院中眾人不提。原來這些人都是鍾延規在湖南任上收容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