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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此時,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發炮彈狠狠的砸在相距李嗣源四五丈開外的泥地裡,濺起滿天泥土,受驚的戰馬撂撅子,發出驚恐的嘶鳴聲,護衛們儘可能敏捷的避開馬蹄,抓緊韁繩,控制住自己的坐騎。
“陛下快離開這裡,到安全的地方去,這是守軍的炮擊!”侍衛頭目一面大聲叫喊著,一面用身體護住李嗣源,將其往河堤上面拉去,其餘的護衛也在忙碌著掩護其餘的隨行將領,這時遠處的水霧中又閃過一團火光,幾乎是同時,一發炮彈飛了過來,這次炮彈的落點距離李嗣源這邊又近了兩丈,高速飛行的炮彈打斷了一匹戰馬的脖子,那匹戰馬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嘶鳴,沉重的無頭屍體便倒在了塵土中,四濺的血肉將一旁的主人變成了一個血人。
“快走,快,快!”侍衛頭目幾乎是將李嗣源扯下了河堤,直到高聳的河堤擋住了炮彈的來路。驚魂未定的侍衛頭目才鬆了口氣,他趕忙對李嗣源斂衽下拜道:“微臣失察,置陛下於死地,還請陛下治罪!”
“罷了!”李嗣源扶起侍衛頭目:“臨陣探察,哪裡有完全的。朕是馬上天子,生死自有天命!”說到這裡,李嗣源喃喃自語道:“方才那炮擊距離這裡至少有五百步,這麼遠居然能打得這麼準,梁軍恐怕沒有這麼犀利的火器!”說到這裡,李嗣源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陛下,只怕是吳軍,敬翔那老匹夫一定勾結了吳軍,這一定是吳軍的火器!”一旁的副將答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急促,彷彿是為了不讓一旁的兵卒聽到似的。
李嗣源沒有回答,他站起身來,向南方望去,目光陰冷。
“混蛋,剛才是那個蠢貨開炮的,本將軍不是下過軍令,沒有我的軍令,誰也不許開炮嗎?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那些沙陀蠻子我軍已經進城了嗎?”城樓上,呂宏凱扶著女牆,遠眺著炮聲來處,他的臉色氣急敗壞到了極點,可是兩旁的粱軍士卒一個個臉色慘白,,看著那些新兵畏畏縮縮的模樣,他冷哼了一聲,心知定然是土丘上的那些未經戰陣的梁兵看到敵軍出現,便催促土丘上的吳軍炮手開火,由於淮東的吳軍一直處於守勢,對當面的徐州並無什麼威脅,所以當地的梁兵多半是多年未曾發過一矢的了,自然無法和呂潤性帶來的那三營新軍相比。
呂宏凱氣哼哼的走下城樓,跳上戰馬,臉上滿是懊惱之色。為了避免被遠來的李嗣源所部發現來援的吳軍已經進城,呂潤性和敬翔商定城外的土丘和戲馬臺上的守兵全部都用梁兵,只有少數炮手是從吳軍中抽出,好給敵軍一個冷不防。卻沒想到這些從沒有經歷過戰陣的傢伙竟然剛看到幾個探子,便胡亂開炮,暴露了己方軍情,實在是事先意想不到的。
堂上,敬翔指著几案上的輿圖解釋道:“殿下,這徐州城地勢三面背山,唯有西面平川數百里,既然已放水阻敵,東、北兩面也是如此,唯有南面地勢甚高,則戲馬臺便是爭奪的要點,只要守住戲馬臺,晉軍便無法直薄城牆。”
呂潤性凝視著几案上的輿圖,上面用木塊和麥粒堆成了城牆和山脈的形狀,徐州城外的攻防形勢已是一目瞭然。他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唇,問道:“戲馬臺上我留有兩千精兵,炮十五門,糧彈充足,晉軍火器遠不及我大吳,便是有十萬人,短時間內也攻不下此地。只是那李嗣源也是百戰宿將,只怕也有奇計!”
敬翔笑道:“若論計策,晉軍眾將倒也平常,只不過那股子塞外胡人的剽悍之氣,倒是難對付的很。想來無非是重新挖開溝渠,將積水排去,可這樣一來,少說也要七八日,再加上讓地乾硬了,又要二十日加起來都有一個月了。大吳的西路軍就算是爬,那會兒也爬到汴京了,殿下又擔心什麼。”
呂潤性笑道:“敬公所言甚是,倒是某家多慮了!”兩人正說話間,呂宏凱氣哼哼的走了進來,對呂潤性唱了個肥諾。呂潤性此時心情甚好,見呂宏凱這般模樣,調笑道:“十七郎怎麼了,莫非是看上了誰家的小娘子,被人拒之門外。”
“誰這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事!”呂宏凱將方才城外守兵開炮的事情向呂、敬二人複述了一遍,道:“殿下,土丘上那個將佐當真是稀爛,竟然一看到敵軍就開炮,待會定要好生處置!”
敬翔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對呂潤性躬身謝罪道:“老朽治軍不嚴,請殿下恕罪。”
呂潤性扶起敬翔道:“罷了,梁國精兵盡在河上,這也是眾所周知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也怪不得敬公!十七郎,你將那廝打上一百軍棍,插箭遊營,以正軍法!既然李嗣源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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