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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楊杏也是十分敏感之人,黃竹大師言中之意,她又如何不懂?自己與令狐玉縱有千般恩愛萬般情意,卻如何敢聽任自己陷溺溫柔鄉中,置家國深仇於不顧?畢竟自從身遭慘禍之後,楊杏已讓這冷酷的命運磨礪心如鋼鐵,得非一般兒女情長所能牽繫誤事的女子了。
見令狐玉遲疑不決望著自己,楊杏當下對令狐玉道:“玉哥哥,黃竹前輩之言極是。玉哥哥放心隨前輩去山上學藝,藝成後下山,小妹自會來與你碰面,請勿以小妹去留為念。”
令狐玉見楊杏如此顧全大局,心中感動,當下與楊杏約定了今後聯絡的方法,遂隨黃竹大師往點蒼山而去。
那楊杏眼看著黃昏的薄霧吞沒了二人身影,猶自呆站在原地,正是:“一曲離歌兩行淚,不知何地再逢君?”
從劍川到點蒼山,只有百十里路程。
二人走得一日,已到點蒼山下。卻見迎面一條山路,全是青石鋪成,沿著山路兩旁,都是一棵棵的老松古柏,虯枝盤結,綠蔭如雲,一股清芳之氣,令人心腦俱爽。
行約十里,山路盡處,迎面一圈茅屋,屋外密密匝匝,全是果樹環繞著,幾聲狗吠之後,那苦竹大師早已迎將出來。
令狐玉對苦竹大師拜將下去,道:“小侄承蒙大師兩度相救,卻有眼不識泰山,望大師恕小侄之罪。”
那苦竹大師呵呵笑道:“前番是小老兒故弄玄虛,未曾指明此中原因,反倒騙了小侄和楊杏姑娘幾兩銀子,小侄請起,那楊杏姑娘如何不見?”
黃竹道:“是老衲不肯讓她一同上山,只恐令狐小侄分心。幸喜楊姑娘和令狐小侄都理會了老衲一番苦心,未曾記恨於我。”
苦竹道:“如此最好,豈不聞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令狐小俠放心學藝,小老兒自會不時下山,暗中注意楊姑娘行跡,若有什麼危難,定當出手相救。”
令狐玉聞言大喜,再次拜了兩位大師一拜,從即日起開始由兩位大師傳授武藝。
第十六章 招惹血殺以求避難
清溪水流,蘆花飛絮,風吹落葉,寒鴉噪林,遠山的夕陽,給大地塗上了一抹憂鬱。
一個青年在暮色中疾行如飛。那青年身材削瘦,寬坦前額,雙眉斜飛入鬢,挺直鼻樑,一張弧型微抿的嘴角上,卻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悲愁,破壞了這付本來很俊美的面孔上的線條。
這青年身穿文巾儒衫,腰間卻橫著長劍,肩背還搭著囊袋,渾身帶著僕僕的風塵。
他就是方才拜別黃竹苦竹二位師尊,從點蒼山下來的令狐玉。
令狐玉在點蒼山中已滯留了三個月,由黃竹、苦竹兩位高人悉心指導,日夜苦練武藝。三個月下來,武功已是突飛猛進。
那黃竹大師有一套“摘星劍”劍法稱絕江湖;而苦竹大師對南北拳法,各派工夫,都有極深厚的造詣。如山東曹門“五行拳”,冀州東門“鷹爪功”,辰州言門“八卦掌”、滄州洪門“通臂拳”,以及少林、武當、南極、六合,形意,岳家各門各派的拳法掌法,無一不精。二人將其一身所學,傾囊相傳。
令狐玉不負師尊所望,苦心研練,尤其在拳、掌方面,學得特別用心。尤其對苦竹大師一套“遊俠”劍術,有深切,精闢的研練,已有渾厚的火候。放置江湖,已堪稱一位劍術高手了。
三月期滿那日,黃竹將令狐玉喚到面前,對他說:“令狐玉賢徒,你來此僅僅三月,已參透了本門武術真諦,古人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徒兒現所差的只是‘功夫’和‘閱歷’二字,這課就只有你自己在江湖上去重修了。”
令狐玉大驚道:“師父要趕走徒兒?”
“非也,”黃竹大師道,“今夜二更之後,請到後山竹林之處等我,為師的再和你慢慢說。”
眼看天色已是兩更過後,一輪明月,自東山這巔緩緩移向夜天中。窗外翠柏青松,給那皎潔月華一照,如披銀妝,滿地都是扶疏影子,景物真個幽靜脫俗。令狐玉到達之時,黃竹大師早已候在那裡了。
“師父不知喚弟子到此何事?”令狐玉道。
“令狐賢徒,你心術品性,無一不純,內外武功夫無一不習,短短几月之內,成就已是驚人,今老衲有‘拳經’三卷授你。”黃竹大師話音剛落,即從懷中取出一個黃絹包裹,授予令狐玉。
令狐玉恭恭敬敬雙手接過,開啟看去,裡面“拳經”三本,紙質薄如蟬翼,端端正正,寫滿紅朱小楷,並有不少坐圖人像。
這套書雖有“拳經”之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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