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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怎麼伺候的?”楚慕聞言立即不悅,“可找了大夫來瞧?”
“夫人不讓,說是相爺回來就好了。”
楚慕心急,可聽了這話又覺得欣慰,究竟從何時起她變得這般依賴他了?揮手讓竹韻退下,抬腿朝床前走去,只見女子睡得很沉,面色不是很好,臉上猶帶淚痕,好似受了多大委屈,心裡不由得疼了起來。
“你這小人兒整日呆在這銅雀樓裡也不讓本相放心!”他輕嘆了一句,輕輕拉起她的手,“你的爺只出去一天,怎麼就憔悴成這樣?”
女子看似睡得沉,可其實睡得很淺,翻來覆去地做著夢,聽見有人在旁邊說話,便醒了過來,這兩日她當真渾渾噩噩,不知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此刻見到楚慕,眼圈竟都紅了起來,“爺,你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楚慕拉起她,讓她靠在床頭,“莫不是又受了什麼委屈?”
寧玉咬了咬唇,有些話欲言又止,終是微微一笑,“我現在是相國夫人,誰敢給我委屈?”
“既然沒有,還不快起身,堂堂相國夫人怎麼總在床上賴著!”
楚慕一手攔腰抱住她,要把她拖下床,寧玉只覺得心裡又暖又酸,不禁伸出手臂環住他脖頸,淚水衝出了眼睫,“我,我想爺了還不行嗎?”
女子溼噠噠的睫毛下一雙大眼睛更顯得水汪汪,楚慕還是頭一回見她這麼主動,這心裡就如灌了蜜,即使被朝中的事搞得再疲累,也都忘在了腦後。
“玉兒已經在本相的心尖兒上了,還要爺怎麼疼你?”他輕輕拍了拍她,語氣柔軟得使她更加心痛起來。
“你看這是什麼?”
良久,楚慕推開她,從袖口裡拿出一個青色玉鐲,質地清透,如霧籠罩,一看便知是上好的,“這又是送給我的?”
“看這顏色質地與你那對青蘭玉釵正好配上,是本相特意為你留的。”
寧玉微微心驚,想起前幾日相爺命人給言夫人送的那兩箱子東西,樣樣都是沒有這個好,想必又是他先給她留下的,她那時還誤會了他。
“爺為何對玉兒這麼好?”
“你是本相夫人,本相定要把你寵上天才肯罷休。”他說笑著捉住她的小手,想要把那玉鐲給她戴上去,卻見她手腕上明晃晃一個鎏金鐲子,不禁皺眉,“什麼時候得了這個?”
“這個……”她慌忙縮回手,睫毛不由得垂了下去,不敢看他,“是昨兒從舊首飾盒子裡找出來的。”
“你哪裡有什麼舊首飾盒子?”
“是,是孃親生前留下的,裡面只幾件東西,也不是稀罕的,一直沒有拿給爺看。”她弱弱的語氣終是撒謊搪塞了,可神色終是不對。
“把手拿來——”楚慕見她好似有了那個鎏金的就不想要他這個玉的,便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有些冷了語氣。
女子正猶豫著怎麼辦,楚慕已沒有耐心,把她的小手一把撈了過來,細細地去看那鐲子,寧玉立即嚇得手抖了起來,那鐲子裡面有個小豁口,經不住這般細打量。
“你怎麼了?”
“我,爺握得我手疼。”
他嘆口氣,心道原本她說想念他,他又帶了禮物給她,氣氛該是何等美好,怎的此刻竟是這般,不禁緩了語氣,“玉兒很珍惜這金鐲子?”
女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模樣好生委屈。
他終將她攬入懷裡,把那玉鐲子給她戴上,“如果是你孃的東西戴著也就戴著吧,只是本相送你的這個玉的,時刻也不可離身,否則本相會生氣。”
“好,時刻不離身。”
寧玉只覺得心慌難耐,好似天都快塌下來一般地壓著她,就快喘不過氣,憋在心裡的話想了良久方說出口,“爺,我爹爹嗜賭成性,如今仗著相國府的旗號恐怕在外面更加猖狂,玉兒想求爺派人好好看管著他,不讓他亂走,或者把他送出府也好。”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多派兩個侍從跟著他無礙,他既好賭,便隨他去,你怕什麼?”
“爺難道希望玉兒爹爹一直如此下去?”
良久兩人都未說話,楚慕盯著她,猜測著她這是話裡有話還是隨口一問,寧玉心裡惴惴不安地等著他的回答。
“他是你爹爹,玉兒希望如何便如何吧。”
日子雖難熬,可還是過得很快,眼瞅著棉棉和蕭子瀟的婚事就近了,寧玉答應的那鋪被面卻還沒有繡好。
這一日棉棉來看她,竹韻專門給兩人尋了一處僻靜地方,以避暑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