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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桓不用寧玉幫她,自己拿起那帕子,在臉上胡亂抹了抹,弄完就把小臉埋進孃親胸口,恐怕孃親會說他般地撒嬌。
“你啊。”寧玉早猜透他這點小伎倆,卻故作生氣地把他放到地上,“孃親有沒有說過不許你到處亂跑?”
楚桓嘟嘟嘴,卻上前抱住她的腿搖啊搖,“桓兒錯了,桓兒再不惹孃親不開心。”
那小可憐樣著實惹人疼惜,墨畫心疼地連忙上前岔開話題,“小公子今兒玩的開心是因為秦公子回來了,秦公子給小公子帶了不少好玩的東西呢!”
“桓兒這麼喜歡秦舅舅嗎?”
“喜歡。”楚桓見她不生氣了,立刻又活潑了起來,伸手摟住孃親脖頸,小臉貼上去,“舅舅會陪桓兒玩兒。”
“孃親也會陪桓兒玩兒啊?”她抱著他坐到桌前,剝了個核桃遞給他,“舅舅很忙,以後不要時常去煩擾他!”
楚桓想了想,“可孃親是孃親,舅舅是舅舅,不一樣。”
寧玉淺笑,揉了揉他那精緻的臉蛋,“有什麼不一樣?”
“舅舅可以像爹爹一樣陪我玩兒。”
寧玉愣了愣。
丫頭墨畫聞言咳了咳,外人不知道,可是她這個貼身的侍女再清楚不過,表面上雖稱她為夫人,可這麼多年卻未見她伺候過秦公子一次,秦公子在她房裡睡的日子五根手指就能數的清,而且據她觀察,兩人只是躺著,從未有夫妻之實。
夫人這孩子不姓秦反而姓楚,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小公子,我們還是出去玩吧,別打擾你孃親了,來……”見夫人發呆,墨畫伸手要去抱楚桓,可楚桓卻小手摟緊寧玉的脖頸,“不,我要和我孃親在一起。”
“你先下去吧。”寧玉打發了墨畫出去,心裡卻十分不好受,不禁摟緊楚桓。
“孃親,爹爹什麼時候來接我們回家呀?”他擺弄著手裡的風箏,嘟著小嘴問道。
“很快爹爹就會接我們回去。”
“真的嗎?”
“娘什麼時候騙過你?”
“可是上次孃親就是這麼說的。”他使勁地掰開幾根手指頭,“上次應該是好幾個月前了。”
“你記得倒是清楚。”
自從五年前霖州城門口一別,她就再沒見過楚慕。
她以秦夫人的身份在秦昔久的後宅住下,早產生下了楚桓,桓兒極聰明,還知道心疼孃親,有時候她真想把這一切分享給楚慕聽,可是她沒有絲毫辦法。
這幾年秦家也並不如意,秦氏功高蓋主,帝君自是難以容下,朝局穩定之後便開始一而再地為難秦家,秦家的怨氣膨脹,慾望也越來越大,早已不想輔佐帝君,常年厲兵秣馬恐怕隨時準備出手。
而據傳聞楚慕在北方集結舊部,凝結新勢力,恐怕也是伺機而動。
只是還聽說,這幾年他一直未娶。
大概是玩得累了,小桓兒在孃親的懷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那精緻的五官像極了楚慕,寧玉盯著他看了許久,將他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蹭了蹭,起身小心翼翼地把他平放在榻上,將床帳拉好。
傍晚霞飛漫天。
寧玉坐在視窗乘涼,略帶潮溼的微風拂過面頰,時間久了,她這身子也越來越適應南方的氣候。
她輕輕撫摸著手腕上那個青色的玉鐲,又抬頭撫了撫頭上的那對釵,思念便如洪水般淹沒了她的五臟六腑,但卻不是窒息的感覺,反而異常平靜。
“五年了,你還忘不了他!”
身後的人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的,坐在她旁邊,無聲無息地陪著她。
“你回來了!”
她淡淡地應一句,良久才起身,給他倒了杯茶。
沒有少年夫妻之間久別重逢的萬般喜悅,反而倒像是熟悉的親人一般。
秦昔久與五年前差別很大,他再不穿那身青色束腰長袍,最常見的是一身黑色朝服,他也很少拿摺扇了,那絹絲繡花的十八骨折扇曾是他睡覺也不會離手的武器。
他把茶杯拿到鼻間一晃,“怎麼沒喝今年的新茶?”
寧玉搖搖頭,“舊茶往往也別有一番味道,我倒是很喜歡。”
“什麼都喜歡舊的。”秦昔久把茶杯頓在桌面上,“我知你念舊——”
語氣裡似有些不悅。
她念舊物,以前穿的衣服首飾都當做寶貝一樣留著,她念舊人,所以不給他一點點機會。
他一直以為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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