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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丈一,梁木正中掛著一塊匾,上書‘學武堂’。這字跡龍飛鳳舞,更兼雄壯有力,不過在刑天看來,卻是賣弄的成分居多,還不如自己寫得好看。
門口石磚上坐著一個老頭,眼睛半閉半合,臉上的皺紋如條條溝壑,卻是看不出年紀,但想來絕對已過天命之年。
刑天走到這裡,卻是照例給這老頭行了一禮。
學武堂中人皆知這老頭,但這老頭從不說話,只是負責守門,所以得了一個綽號叫做‘老啞’,平時無人尊重,更沒人理會。不過刑天每次來都會對這老啞行禮,只是因為每次刑天練拳到很晚,都是比其他學生晚走許多,這老頭也只能等在這裡,卻沒半句怨言,因此刑天心裡過意不去,也因為其父從小教導要懂得禮數,因此這規矩倒是養成了習慣。
那老啞半句不吭,似乎是在打盹,刑天也不在意,行禮之後便抬腿走進了學武堂。
學武堂此刻已經有一些刻苦的學生來此練功,或習拳,或舉重煉體,一副朝氣蓬勃之象。
只是這個時候,幾個學生見到刑天,卻是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戲謔和不屑的神色,幾步走了過來,當頭一個少年衝著刑天喊道:“喂,小廢物,你怎麼又來了?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像你這種人,只配回家和泥當瓦匠。”
“是啊,是啊,先天體虛,氣血不足,還練個屁的武,還是趁早滾回去的好!”在那個少年身後,幾個人也是冷笑著說道。
“許江!”刑天看著最前面那個少年,卻是皺起了眉頭,眼中泛出一股怒容。
許江,瓦金村鄉紳許錦之子,先天體質優等,又因其家境富庶,後天食補跟得上,再加上勤學苦練,已經是將五虎少陽拳練到第六重,據說不日將會突破第七重,到時候便可以‘開碑碎石’,可以說是瓦金村同齡人中最有希望透過武試的人。他身後的都是村子裡一些瓦工的兒子,只是因為在許錦的瓦場做工,自然是以許江馬首是鞍。倒是刑天的父親邢遠山,一直不同意將自家祖傳的瓦場賣給許錦,所以處處受到對方針對,做出的瓦片銷路不好不說,就連小一輩也是經常受到排擠和欺負。這倒是因為刑遠山的瓦場傳了三代,名號在十里八鄉頗為有名,所以才會被許家惦記上,算是懷璧其罪吧。
對於這種人,刑天雖然心中十分氣惱,但卻不打算和對方有什麼衝突。他牢牢記得老爹說過的話,在外,一切要忍,有些小事,沒必要和人計較。
想到這裡,刑天壓下心中的怒火,理也不理對方便向裡面走去,只是很快,身後就傳來一句非常惡毒的話語。
“廢物,跟你那廢物老爹一個德行,就你們這樣的泥腿子還想出人頭地,做夢吧!”
第二章玲瓏
刑天停了下來,別人怎麼說他都可以,但是說他的父親卻是不行。
這無關其他,嘴皮子上的話說說的確不掉一塊肉,但這卻是關乎到尊嚴,尤其是父親的尊嚴。在刑天心裡,母親早逝,父親獨自撐起一個家,任勞任怨,絕對不容任何人辱罵,如果被人如此辱罵都不吭聲,那自己簡直枉為人子。
刑天轉身,卻是注視著許江,眼神冷的嚇人。
“怎麼,你還不服氣?”許江看著刑天眼中的憤怒,卻是冷笑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打你一頓!”
周圍的人看到有好戲,也是讓開一圈,嘻嘻笑看著。
仗著已經將五虎少陽拳練到第六重,許江一向張狂,再加上兩家大人之間的恩怨,他早就想教訓一頓刑天,今天也是故意找事,說完,卻是擼起袖子,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呼的一下,這一拳直奔刑天面門。
拳風呼嘯,竟然是已經做到‘出拳黏風’,周圍不少少年都是面露羨慕之色,能做到‘出拳黏風’,便證明是將五虎少陽拳練到五重以上的特徵。
刑天此刻也是被激出火氣,看到對方的一拳又快又急,根本避無可避,只能是右腿後撤,腰部用力,同樣是一拳打出。
只是他這一拳雖然也是招式嚴謹,但威力卻是差了對方許多。便見兩拳嘭的一下撞在一起,那許江是紋絲未動,倒是刑天蹬蹬蹬向後連退數步。
周圍頓時傳來一聲鬨笑和叫好聲,刑天穩住身形,卻是隻感覺拳頭疼痛,手臂痠麻,連帶胸口似乎也壓著一塊巨石,氣血翻湧,好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來。
“哈哈,廢物就是廢物,剛剛我只用了三成的力道,現在再接我一拳!”許江又待再打,這個時候,一個炸雷一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大清早的,都不好好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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