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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奸,但我懷疑過每一個人,就是沒有懷疑過他。而今晚,我才知道背叛我的那個人是他,而現在,他自殺在我的面前。”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林微能聽懂他背後的心痛。
當兵的人,戰友是生命裡最重的最重。他們一起走過的日子,都是生死交託給對方的日子,是以誠相交、以命相結的情誼。
而他信賴和倚重的這個人,不但背叛了他,還一死自絕於他。像他這麼自信自傲、年少得志,風頭無倆的軍區領袖,這一打擊是多方面的。
她理解他的悲傷。但是,她沒法子安慰他。
難道因為他很慘,她的悲慘就能減輕了嗎?
當趙天天扛著屍體下山,她冷靜下來,也能想明白,把她幽禁在此,原只是聶首長佈下的一盤棋局。利用她在這裡,引獵狼分隊的內奸出來。
她就是釣魚時,魚鉤上勾著的那條可憐又醜陋的蚯蚓,而更悲劇的是:她這條蚯蚓還有感覺,能感受到被穿到吊勾上時那刺肉透骨的痛。
聶皓天,你說你愛我,卻毫不憐惜的把我當成一個誘餌。
看似重要,卻隨時可棄!——這就是我對你的價值?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聶皓天,滾!
首長辦公室裡,聶皓天站在窗前背對著門,訓練場邊,低著頭路過的女人,是他的女人,整整一個星期把他當透明的林微。
他知道她生氣了,而她生氣得甚至連罵都不曾有一句。她沒有和他說過一個字,一個字都沒有。
他第一次見識到這個女人心狠起來時,能有多涼薄。
身後,陸曉輕咳了一聲:“大鵬的弟弟警校畢業後,在家鄉做公務員,是大鵬和母親的驕傲。但駱剛卻命人故意誘惑他的弟弟,他弟弟因此而貪汙數十萬,駱剛握有這些罪證,要挾了大鵬。所以,上次圍捕趙春孟、林微違反軍紀這些事都是大鵬洩露的,而他此處上山,也是奉命要親手了結林微。”
“老大,大鵬雖然罪有應得,但和我們戰友多年。而這次,他私下裡卻故意漏出風聲讓我們知曉,是他早就內疚,他根本就不可能會真的殺238。忠義難全,能死在老大的面前,他死而瞑目了。”
陸曉臉色沉重,把大鵬留下的遺書交給聶皓天。
聶皓天接過,看了一眼把遺書捏皺了握在手裡,語音冰冷狠絕:“陸曉,準備資料,把駱剛拉下馬。”
“是。”
“通報全軍,陳大鵬在獵狼分隊一次絕密行動中英勇犧牲。”
“是,首長!”眾人立正,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辦公室。聶首長終是念了舊情,沒有把陳大鵬作叛徒的事實公佈於天下,保留了大鵬的清名。
但是,他弟弟貪汙瀆職的事,看來卻是不可能再掩蓋得住了。可憐了大鵬家裡的老母親。
當然,聶首長這幾天也可憐。被愛將背叛,和愛人冷戰,明天還得上京都活動策劃。
駱剛因為女兒被下牢,遷怒於聶皓天,半年來,連續針對特種兵團鬧事,這次居然直接要取林微的性命,聶皓天這一次自然是不能再忍。
聶皓天近年來收斂了鋒芒,有些人便以為他脾氣變了溫馴。駱剛倚老賣老,為朝中老臣,便因報仇而不惜觸怒聶皓天。
但他近年只在軍中打造實績,刻意低調只是為了積蓄實力、飛得更高。並不是放棄了官威仕途,他在軍中的勢力,又豈是駱剛等舊臣所能項背的?
春花從食堂裡出來,急匆匆的差點撞到首長的身上。她慌忙站定敬禮:“首長好!”
“嗯。”他示意她休息,望了一眼她手上的飯盒:“微微她?”
“報告首長,238她胃口很好,吃得很多,比春花還要多。”
“……”就連春花也落井下石,故意氣他。
聶皓天一口氣噎住提不上來,女朋友生氣他能理解,畢竟被自己首長兼男朋友關在山上兩天一夜,當然是氣得頭痛胸悶,但是,他是為了任務。
獵狼既然有內奸,戲要是演得不逼真,就會被識穿,這引蛇出洞的計劃便會功敗垂成。
他知道敵人還動不了他,目標鎖定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因此,他只能瞞著林微,把她關在崖頂。
他在監聽器裡聽著她生悶氣自言自語,聽她自憐自艾的哭泣,聽她一邊哭著一邊大聲說:聶皓天我恨你。
然後便是可憐的撒嬌:皓天,你快來,我想你!
那些時候的他,在崖下難道不煎熬,不憐惜?好了,終於內奸被除,她卻真的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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