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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象是被針刺破的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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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甲板上陷入細微混亂。
織錦地毯中央的詩蔻蒂驚慌尖叫,兩側跪滿都姆茲宮廷奴隸都安安靜靜俯低,她得不到任何幫助,無措地被中樞官員的隨從當場羈押。
珍珠冠冕因掙扎而掉落,一如它的主人,一步之遙就此墮入地獄。
透過人潮縫隙靜靜看著那一幕,波魯薩利諾不無譏誚的掀了掀唇角,不動也不言語。
良久,趁著周圍海兵們不自覺的往中央簇擁,試圖近距離一睹為快,‘國王加冕儀式失敗鬧劇’的時候,悄無聲息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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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主艦甲板回到錫蘭號,不過轉眼之間,對於波魯薩利諾來說,自然系閃閃果實,掌握得當在某些時候尤其好用。
然而,找到千歲百歲卻花了他好些時間。
那人沒在住艙,也沒在往常喜歡呆的閱讀室或者訓練場,他沿著線路繞過幾圈,順手逮著一位今日留守計程車兵,問過才知道,她似乎在後甲板。
於是,波魯薩利諾腳尖一轉,直接元素化從艙壁開啟的圓型窗戶離開,沿著光束直線軌跡,在半空經過折射,最終凝聚在她所在的位置附近。
'八呎鏡',是波魯薩利諾為自己近些天摸索使用惡魔果實能力過程中,初步掌握的招式定下的名稱,他…還沒在她面前使用過呢~
足尖踩到沉定甲板,穩住身形,波魯薩利諾抬眼四下環顧周遭。
今日難得天晴又因公務而放假,錫蘭號的後甲板,空位橫七豎八綁著繩索,數也數不清的床單和海兵制服迎風招展。
來回看了好幾次,才從晃來晃去的布料縫隙裡看到隱約一角,波魯薩利諾又抬手拿指尖撣撣衣袖,之後,悄無聲息地…摸上前去。
那是後甲板陽光最盛的一角,四周掛滿幾乎垂地的被單,走在其間,沿著風吹拂的布料散發出洗滌劑的乾淨味道。
千歲百歲窩在布料森林與船舷之間的甲板上,抱著枕頭,離她蜷臥十幾米之外,堆放貨物的角落,球球團在木箱頂上,一人一隻,用一模一樣的姿勢睡得很香。
這一幕落在波魯薩利諾眼裡,一瞬間心裡突地一撞,彷彿一種魔咒驅離所有紛亂,於是平靜的柔軟蔓延生長,一直由脈絡骨髓糾纏到全身。
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靠近,幾乎要屏住呼吸,最小幅度邁開步伐,唯恐動作大點就讓她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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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謹慎拉近彼此距離,走到近前又慢慢的,慢慢地盤膝坐下,最後,波魯薩利諾偏過臉,靜靜打量咫尺間這張睡臉。
沐浴在陽光裡的這人睡得毫無所覺,懷裡抱著枕頭,小貓一樣蜷成團,纖長眼睫遮去美眸,睡夢裡嘴唇微微嘟起,恬靜得彷彿孩子。
視線沿著她身體輪廓一寸寸掃過去,最後波魯薩利諾把目光停在她的臉上。
許是曝曬的時間太久,她的雙頰浮現酡紅,也或許是濃密的髮絲吸收太多熱度,她的額角沁出薄汗。
他不敢抬手幫她擦拭,幾經猶豫只得悄悄撿起一旁被她踢開,或許原本是拿來鋪墊的床單,拿它為她遮擋高處灑落的日光。
沒多久,大概是覺得舒適,她往他的方向又蜷了蜷,眉心舒展。
兩手舉到半空,波魯薩利諾一動不動,只覺得恍惚間明白了往日裡從書上看到的,他原本嗤之以鼻的‘歲月靜好’是怎樣一種美妙感覺。
天穹藍得透明,洋麵風平浪靜,和煦日光灑滿甲板,淺金輝芒從高空落下,直直投在波魯薩利諾身上,海風拂過,帶起後甲板曬滿衣物窸窸窣窣。
愜意得令人不忍心打碎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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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皮靴碾磨甲板發出悶響,經由空氣匯入耳蝸。
倏然回過神,波魯薩利諾偏過臉,就看見薩卡斯基從滿目迎風搖曳的床單裡轉出來,對上他的目光,薩卡斯基一怔,視線在他身上轉過一圈,隨即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
波魯薩利諾被看得渾身一毛,頓時有些尷尬的垂下眼簾,卻不想躺在身邊的千歲百歲也在同一時間動了動。
纖長睫羽細小地顫抖幾下,復又緩緩睜開,腦袋仰高几分,她半睡半醒的看向他,眼瞳裡眸光天真而迷惘。
兩人面面相覷幾秒鐘,她迷迷糊糊的笑了笑。
“你回來了…”邊嘟喃邊重新把臉埋回去蹭了蹭枕頭,她才不情不願地翻身起來,“加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