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車安靜地行駛在乾淨的柏油路上,整個三亞都是透亮的。
綠樹是透亮的,藍天是透亮的,碧海是透亮的,金色的陽光是透亮的。可是,人的心,卻不是透亮的。
它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不願讓人看清楚。
他問我,像嘆息,怎麼會這樣?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輕輕一聲,啊?
沉默了一會兒,咬牙狠狠篤定了心思,便編起謊來。
我嘆氣道,是我不好。你知道的,三亞美女多,又養眼又清涼。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去酒吧,我剛離開一會兒,就有女人對他投懷送抱,我沒忍住,就跟他吵了一架,脾氣一上來,人就想不開……後來,你也知道了,我鬧自殺……結果,把他也給害成這樣了……
涼生抬頭,對著我此時不該有的輕鬆口氣,一臉不肯相信的表情。
但又能如何?他也只能嘆了口氣,說,都多大的人了,就不能讓人省點心……真是把你慣壞了。
我點點頭,說,是啊,一身壞脾氣。誰讓你是我哥,都是從小到大你給慣的。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我輕輕地喊了他一聲,哥——
他愣了一下,轉過身去,看著窗外,沒應聲。
那一瞬間,車廂內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滴水成冰。
我和涼生便再無言。
有些情緒,心知肚明。話說再多,都是言不由衷。
車窗外,風景匆匆,一如時光。
去了,便再也留不住。
我們到了程宅,剛一進門,就見程天恩坐著輪椅出來了。
他身後,汪四平像一座金剛雕塑,另外幾個人幫他拿著行李,像是要去飛機場的模樣。
他一見我,表情淡淡,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當他目光落到涼生身上時,先是一愣,隨即他唇角撇出一絲嘲笑,說,呵,你也來了?
涼生點頭。
程天恩就笑,很輕薄的模樣,說,你這是來關心我們的大哥呢,還是來關心我們的大嫂啊?
涼生沒理他。
程天恩的目光從涼生的身上飄向我,他冷笑了一下,說,大哥要是知道自己一醒來就要見你們伉儷雙雙,真不知他該哭還是該笑。還不如不醒呢。
我垂著頭,想從他身邊經過。
他說,站住!
他轉動輪椅繞到我身前,說,以後呢,你要死,揀個清淨的地兒!想怎麼個死法兒都成,就是別拉上我哥!那樣子,你就是死成MVP,死出年度總冠軍來,都跟我沒半分錢關係!
我心下對天佑滿是內疚,但想起那一耳光,卻也沒理他。
涼生將我拉到他自己身後,對天恩說,你夠了!
程天恩剛想反唇相譏,卻見旁邊有人提醒他道,二少爺,老爺子要您趕緊回去,別耽誤了飛機。錢伯在茶室裡候著姜小姐呢。
程天恩冷哼了一聲。
涼生拖起我的手,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離開。
我一愣,低下頭,默默地看著那雙牽在一起的手。
我輕輕地將手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卻不敢抬頭去看涼生的表情。
我和涼生在工人的引領下,走到了茶室。
錢伯早已在茶室裡,在翻一卷書。
案几前,茶香嫋嫋,仿若明前。
他看到我,忙起身,一看旁邊的涼生,倒有些奇怪,你也來了?
涼生微愕,便也泰然,派去的人說,他想見我。
錢伯愣了愣,瞥了一眼帶我們過來的人,那人忙表示,大少爺確實有此吩咐。錢伯才點點頭,隨即衝我們一笑,表示瞭然。
錢伯對涼生說,我有幾句話想和令妹單獨談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涼生看了看我,對錢伯說,醫生說她這些日子情緒極其不穩定,病痛抑鬱,言語也古怪,怕受不了刺激。
錢伯笑笑,三少爺不必擔心,只是家常事,更何況她是大少爺的心頭好……
我打斷錢伯的話,轉頭對涼生說,等我。
涼生顯然並不想聽錢伯說話,看了看我,目光裡是諸多的不放心,但還是去了偏廳。
我看著他離開,轉頭看向錢伯。
我說,你要說什麼,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其實,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裡,只不過想看看他,看到他安全,看到他沒事,我就離開。我保證,從今往後,我和他……
我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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