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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軀殼之中,迅速甦醒!
抬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
更看到了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在看到他安然出現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決堤衝出眼眶;卻又在視線觸及她的那一瞬間,覺得這淚流得像一場笑話。
他若巖上獨立的孤松。
肅穆。冷漠。
他周身散發出的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一如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在小九的出租屋裡遇見他時一樣。
她像一株柔美的藤,溫婉地依附在他身旁。
她隨著他的步子,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下來,白淨的臉,烏黑的發,淡掃的眉,還有眼神之中,那一種篤定的溫柔與安然。
我愣在了那裡,亂著發,涕淚四流,毫無半點儀態。
我愣愣地看著他和她,不敢相信一樣,喃喃道,寧信?
第7章姜生,你是個妖精嗎?
她看到我和涼生,微微一愕,仰起白淨的臉,看了看身邊的天佑。
他停步在樓梯處,雙目審視般看著樓下。大病初癒之後,他冷靜,沉默,雙唇緊閉,如同一座黑夜中孤獨的山。
寧信見他並不說話,自己便微微加快步子,獨自走了下來,走向我,私密卻又下意識地護著小腹。
我愣愣地看著她,又回頭看看錢伯,似乎明白了,他為什麼告訴我,沒有去見他的必要了。
好像……真的沒必要了。
寧信看著我,微微一愕,瞬即輕輕扶住我,仔細打量,很關切地說,聽說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涼生,對我說,你讓他擔心壞了。
然後,她彷彿對涼生解釋一般,說,昨天你走之後,未央找不到你,就跑去你家亂砸東西,我過去阻止她……所以,你放在客廳裡的那張報紙,我不小心也看到了,上面有血跡,我也看到了……我擔心得不得了,也就飛了過來。所幸啊,他們倆都沒事。
涼生遲疑著點點頭。
寧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樓梯處的天佑。
我恍然,終究訕訕,有些語無倫次地說,呃,錢伯說,他人沒事……我……我只是不放心……我……
寧信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探身靠近我,彷彿自言自語一樣,她說,他沒事,我和孩子,也就沒事了。
她的聲音極小,只有我和近處的涼生能夠聽到。
我擠出一絲笑容,自己都覺得勉強。
寧信看了看我和涼生,然後,她語氣委屈,眼紅含淚,忍了又忍,說,他啊,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說啊?
孩子?涼生猛然抬頭,看著我。
我訕笑。
我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涼生狠狠瞪了樓梯處的程天佑一眼,一把拉起我的手,說,跟我走!
啊?我一驚。
我說,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涼生說,不管去哪兒,就是這輩子再也不能同他在一起了!
啊?涼生的話讓我大吃一驚。
涼生看著我的眼睛,面容嚴肅峻然。
他說,我不能讓你跟別的女人去分享同一個男人!我不要你還沒嫁進門去就已經有孩子喊你後媽!我不要你之後都生活在幽怨之中,鬱鬱寡歡,每日以淚洗面,像我們的母親一樣!不管你愛他愛得要死還是要活,我都不允許你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他突來的霸道和任性,讓我不知是歡喜還是憂傷。
誰說我哥有別的女人?誰說我哥讓她當後媽?誰說我哥會讓她一輩子鬱鬱寡歡?我哥那是巴不得把她當菩薩供著,晨昏叩首,早晚燒香……不對,是咱哥。
這時,天恩從轉角處幽幽地拐進來,他坐在輪椅上,不依不饒,像是挑釁一樣,望著涼生。
汪四平在一旁憋著勁兒,翻著眼珠子來回晃,看著錢伯不說話。
這些年,青面獸同學雖然總落下風,但始終瞧不上笑面虎。據說是因為錢伯的舊主人曾是一位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的壓寨夫人。那還是五十年代的事兒,程方正二十四歲,隻身入湘西。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與這被掠入土匪窩的女子一見鍾情,月下私奔了。而錢伯那時只有十二三歲,是土匪頭子用來看住壓寨夫人的小嘍囉。壓寨夫人心善,怕自己失蹤連累了他,拼了性命,也將他帶出了大山。正因這段往事,汪四平總瞧不上錢伯。
天恩身邊的人見汪大總管又在拿捏自個兒的身份,很是無奈,只能恭敬地對錢伯解釋道,有颱風,航班改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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