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所有你能想到的以及想不到的。
我心裡不住地冷笑,問他,你覺得這些對我很重要嗎?
好吧!好像很重要,但是有那麼重要嗎?!我不是模特,不是歐陽嬌嬌,也不是八寶。
錢伯含笑,亮出撒手鐧,說,甚至,你可以是他最愛的女人。
我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樣,看著他,說,最愛的女人?真是抬舉我啊。我需要跪謝老大人您苦心玉成嗎?!
錢伯笑了笑,您不必謝我,要謝也謝大少爺。
我一愣。
他緩緩倒了一杯水,說,我欣賞姜小姐的倔強,不過,我想您倔強的資本無非就是認為大少爺對您用情至深吧。您一定覺得大少爺會為了您不惜與整個世界為敵,何況一個程家,對吧?
我仰著下巴,看著他,不屑說話。
他輕輕啜了一口茶,自言自語一般,也是啊,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幾番捨命。你一定覺得正牌程太太你都未必稀罕,何況一外室。呵呵,只是,這茶泡久了,味也就淡了。感情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我又一愣,說,你什麼意思?
錢伯說,我不過一個下人,主人們的事,輪不到我這個老頭子指手畫腳。既然此刻,我敢冒次不韙,跟姜小姐這麼直接地談……就表示這事兒,我已經跟大少爺提前說過了。
我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說,你、你什麼意思?!
錢伯說,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他頓了頓,說,大少爺也知道,他和你之間,不可能見容於程家;更明白,程老爺子派我過來的意圖,無非是讓姜小姐從此消失。我想這一點,姜小姐也應該明白吧。難道一定要為一個“在一起”爭個魚死網破?我也是這麼問大少爺的……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說,我只是告訴大少爺,何苦魚死網破,其實還有一個代價更小的方式,既可以讓他和你“在一起”,又可以對程家有交代,兩全其美。只不過是,姜小姐要委屈一些……
說完,他看著我,目光裡是洞察世事一般的憐憫。
我喃喃著,依然不敢相信,問,你說……他知道你會跟我談這些?
錢伯說,我覺得,姜小姐的話應該這樣說更合適——他默許我來跟你談這些。
他說,有件事情,姜小姐怕還不知道,其實,大少爺在我到來的那個黎明就醒來了,但一直到今天他才肯見你,我想,這樣的決定,他也是深思熟慮了。
一瞬間,天塌地陷的感覺。
我久久地,久久地回不過神來,整個世界彷彿懸空在一片茫茫之中,然後光速跌落,四分五裂。
宛若盛世瓷器碎裂,再無巧工復修。
我搖頭,笑,像個傻瓜一樣,無措極了,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怎麼能……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錢伯嘆氣,卻彷彿贏得了一場勝利一般,他說,男人始終是男人,他們比女人更現實,更懂得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包括,愛情。
我幾乎是歇斯底里一般,大聲叫嚷著,不會的!他不會的!
然後,我就彷彿迷瞪了一樣,不知該坐該立,不知該哭該笑,不知臉上該有怎樣的表情,更不知自己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有人會說,姜生,你矯情個什麼啊,哭個啥,傷心個啥?!
你不是要走嗎?你不是要離開他嗎?你不是要一個人過嗎?!你不是要一生都不同他再有聯絡了嗎?!
是的,我要離開他,成全他此生的碧海藍天、一帆風順、永無汙點。
可是,當這個男人,這個愛我如生命,為我捨生,許我以命的男人,到了最後,卻終落了俗套——他要他的錦繡前程、家族體面,我成了午夜罌粟,暗夜裡綻放一生……當這一刻到來之時,我卻怎麼也不能接受
他在我心裡,因愛如神,然而高高在上的神,如今碎裂了。
就彷彿,我的愛情信仰,隨之碎裂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眼裡的淚凝結成了血紅,我對錢伯說,我要見他!現在就見他!
錢伯說,這麼說,你接受了?
我搖頭,斬釘截鐵地說,不!
我說,我見了他,同他道別,謝他救命之恩!謝他如此好意肯讓我做他的暖床伴、解語花!然後,我對錢伯說,你放心,謝過他,我就離開!永永遠遠地離開!
錢伯說,既然是這樣,那麼,我覺得,其實姜小姐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完全沒有必要再見大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