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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姜生,不是姜生……他們自己都不臉紅,我也更不臉紅。
我發現如果說程天佑是頑童的話,那錢伯簡直就是老頑童。
他們彼此間說話,都沒什麼正形兒。
程天佑愣了愣,男的?
我說,是啊,男的。
錢伯也呵呵,說,男的,不信你摸摸。
然後,錢伯拖著我背對著程天佑,說,你摸摸。
程天佑狐疑著摸了摸我的背,觸碰到我的髮梢時,說,果然是男的,還留著大鬍子!他意味深長地一笑,說,老錢,調皮!你這是要弄死本少的節奏啊。
老錢懵了。
我對程天佑說,呵呵,我是男的,男護工,您老就別想著暖床了。
程天佑摸了摸下巴,說,男的又怎樣?老子以前又不是沒睡過男的。像姜生的男人……還長著鬍子……好像很帶感!
我直接傻掉了。
腦海裡各種畫面在翻騰啊,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天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雙微泛著桃花的眼眸瞟向我,說,現在,你還想留下照顧我嗎?
我看著他,從剛才他那些無厘頭中醒過來。
陽光下,他笑得那樣無拘無束,可是我卻知道,他的心,一定不是這樣子的快樂。他因為我而目盲,我就是還他一生,都還不上啊。
我望著他,久久地,俯下身來,在他的膝前握住他的手,那麼深情而篤定,說,讓我照顧你吧。
我心裡默默地念著,一生一世。
他愣了愣,微微沉默,突然又大笑,說,我一定是長得太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風中凌亂了。
但一種深沉的悲哀卻在我心底盪漾開來。
陽光照在綠色的草坪上,古老的房子,乳黃色的牆,藍色的窗。
他坐在屋簷下的迴廊上,我給他剪頭髮。
那些微長的發,都已經遮住了他的眼睛。錢伯說,他不愛出門,那是一種深深的拒絕,發自內心,對一切。
而這種深深的拒絕被一種無所謂的不羈給深深地包裹著,不願被外人發現。
那些頭髮,從剪刀下滑落,落在地上。
他說,沒想到你還會剪頭髮。
我說,小的時候家裡窮,父親殘疾,也不方便出門,所以,我和……嗯……哥哥很早就學會了這些。
那時候,在魏家坪,也是陽光很好的清晨,院子裡,涼生給父親剪著頭髮,而我在他們身邊,滿嘴都是牙膏泡泡。
他笑笑,突然說,你很愛你的哥哥吧。
我一愣,彷彿被狠狠地擊中了心臟。
他笑著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吧。
我愣了愣,沒有回答,但眼淚滴答而下,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體微微一僵,沉默著。
然後,他突然開口,說,呵!這一切都是錢伯教你的吧。這老狐狸啊,還想把全套做足了不成?
我收住了眼淚,卻也知道,他是故意想讓氣氛輕鬆一點兒。
我說,我知道,你依舊不相信我是她,但是沒關係的,無論我是誰,我都會好好照顧你。
他翻翻白眼,說,那當然,看在錢伯給你的薪酬不菲的面兒上。
他說,要不這樣,我就假裝相信你是姜生,然後你跟錢伯邀功,他一開心,給你個大價錢,然後我們倆分!
我無奈,輕聲細語地說,別亂動呢,會剪壞了的。
他說,你看你,露餡了吧。
我不解,嗯?
他嘆氣道,我記得好久她都沒這麼溫柔地跟我說話了。我給了她四年時間,終於,等到她回來,但那之後,我們之間似乎有不斷的爭吵,爭吵,停不了的爭吵。可是我明明是那麼的愛她……
他的聲音彷彿低到了塵埃裡,讓我無比心酸。
我的手輕輕地拂過他的發,每一寸,落地成痕。
剪完頭髮後,他對錢伯說,將她留下吧。
然後他轉頭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張張嘴巴,說,我叫姜……
他正色說,好了,雖然你很有職業道德,想做好全套,我也感謝你的精湛演技……可是,每個人的往事和舊人都不是用來開玩笑的。對於你們來講,姜生只是一個名字,但對於我來說,她是我的一段血肉往事,不能觸碰。
他說,錢伯!
錢伯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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