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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圍觀群眾頓時隨聲附和,高聲鼓譟起來。
此時雲來客棧內,有總督標營計程車兵四五十名,再加上嚴鴻手下的錦衣官校和四總旗、四大家將、嚴峰嚴復等,能戰之士湊一起差不多有八十人。如果再加上到外面埋伏的二百多標兵,這支兵力,實在不弱。
如果是兩軍對壘,以徐文長之能,紹興府的這些土雞瓦犬如何會被他放在眼裡?可如今卻是面對著紹興百姓,國朝官府。徐文長縱有通天手段,卻全無用手腳處。就算三百標營士兵能夠戰勝數千上萬的百姓,可是你徐文長還敢縱兵殺民了?
因此面對著百姓步步逼近,徐文長頗有些緊張。這雲來客棧並不是軍用城堡,沒有高壁深壘,相反卻是一家笑迎八方客的生意鋪子,其實並不很適合於防禦。比如說一層除了大門,還有好幾個臨街的窗戶。在老百姓的包圍下,基本上就是無防備地形的模樣。好在徐文長善於排程,專門在一樓安排了兩班武人,每班八名,刀槍齊備,輪流守住門窗。那些老百姓倒也不敢立刻衝擊。
這會兒那胡柏奇抽著和一對美人雙飛**的間隙,也拐到客堂來瞅一眼,一看見外面那麼多百姓,頓時嚇得雙腿戰戰兢兢。愣了片刻,跑到徐文長耳邊,咬牙道:“這李老賊如此可恨!徐老先生,你設個錦囊妙計,安排一支奇兵,直搗黃龍,擒拿了李文藻,則這裡的亂民不再自退!”
徐文長正在煩心,聽他這麼一說,眼一瞪:“胡公子,你還是回房去鞭打美人吧,別在這裡礙事。”胡柏奇巴不得他這句話,當即道聲:“老先生有令,侄兒豈敢不尊!”溜回去了。
嚴鴻在一邊聽得苦笑。說什麼直搗黃龍,捉拿李文藻,那是連想都不用想的事。儘管客棧中的八十人都是jing銳,而且外圍還潛伏了二百多人,但李文藻不是林養謙,他身邊也必然諸多護衛,很難找到斬首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與一般人的誤解不同,大明朝並不存在高品官員可以隨意處置低品官員這種事。像總督處置知府,知府處置知縣,這不是說下個命令就可以的。大家都是朝廷命官,分工不同,行政事務上你管著我,並非生殺予奪都在你手裡。最多隻能說,高品官員具有的一些職務權力,確實能夠順帶找藉口收拾人而已。
比如,哪怕像嚴嵩這樣的當朝一品,想要收拾七品縣令林養謙,也不能直接命令手下把林養謙抓起來幹掉,而只能去上奏章說林養謙的罪過,請皇帝批准處置,然後才能收拾。只是由於他的身份和與皇帝的關係,決定了這種奏摺的成功率基本是百分之百。
也正因為上級官對付下級官也必須走法律流程,所以才為海瑞這種人見人愁的官場奇葩創造了生存空間。因為海瑞這人實在是一身毫無破綻,讓人無從攻擊。否則,要是上級能隨便收拾下級,就衝他把直屬上司嚴州知府曾文範的商隊全部沒收這種等同於殺父奪妻的仇恨,還能讓他繼續留在這位置上?
所以,胡宗憲雖然貴為總督,他可對李文藻一點辦法沒有。哪怕是錦衣衛,雖然是天子親軍,可以便宜緝拿不法,但要捉拿官員這種事,卻一樣必須由天子批准,出具駕帖才可以拿人,否則一樣算非法。
當然也有特殊情況下可以例外,就是王命旗牌或是尚方寶劍,這些個在舞臺上為大家喜聞樂見的大殺器。胡宗憲身為巡撫,有欽差的xing質,他是有王命旗牌的。但眼下這種情況,別說徐文長一介幕僚,不可能帶著王命旗牌進紹興。就算胡宗憲真的膽大妄為,把王命旗牌借給徐文長帶到紹興,他也沒資格用。那畢竟是天朝的欽差儀仗,只能欽差獨用,而不是封神榜的什麼法寶道具,可以隨便借給張三李四用的。否則早就天下大亂了,說不定胡柏奇還要拿著他爹的王命旗牌去把海瑞抓起來打一頓呢。
甚至哪怕是胡宗憲親自帶著王命旗牌來紹興也沒用。如果王命旗牌真是這種無代價使用的話,胡宗憲早把六個林養謙都砍了,何必嚴鴻來?這種準法寶級的殺器依然也是有使用限制的。首先要有拿得出手的理由,其次在針對目標上,文官五品、武將四品以下才可以自裁軍法,先斬後奏。而像李文藻這樣的四品文官,最多也是逮起來,請旨定奪。
抓起李文藻來容易,可是之後呢?你能抓住他什麼把柄?加之李文藻在紹興官聲良好,拿了他,就等著被浙江官場視為公敵,被噴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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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忍氣吞聲
() 至於說林養謙之死,則是被生生扣在嚴鴻頭上的黑帽子。雖然徐文長估計,八成是李太守下的黑手,但是這種事太聳人聽聞,明朝時又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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