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了故障,我們不得不迫降在依波拉里的沙漠裡。
我十分惱火於自己被困在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那個時候,我對超出自己掌控的事物還學不會淡然處之,我煩躁地把依波拉里和航空器都大罵了一頓,又詛咒起那個令我起念長途跋涉的笨女人。我唯一的聽眾杜蘭只是聽著笑笑,把睡袋、火堆之類的東西準備好,又把一杯飲料送到唇乾舌燥的我手邊。
一名少年陡然闖進沙堡裡來,他顯然身上有傷,清亮的眸子裡有小獸般戒備的光。
他的出手和杜蘭的還手都只在一瞬間,我幾乎還不及反應,他已經中了杜蘭一針,落荒而逃。
杜蘭並不追他,也無必要,杜蘭用的針上有足量的藥物令那孩子進入休眠狀態,沒有我們的解藥,他甚至再也無法醒過來。因此我只是問:“不會有同夥吧。”杜蘭笑一笑,“他的眼神,是隻有一個人的。”有一點點寒意從哪裡滲進我的身體,我皺一皺眉,不再問下去。
沙暴起來的時候,我剛吃過飯,正想睡。杜蘭的眼神卻暗沉一下,“有人來了?”他側耳傾聽,“似乎也只是落難者。”我也聽見樓下的腳步聲,稍稍雜亂,朝向我們來。
門開的時候有風進來,我微微皺眉,抬頭,方才的少年蒼白地躺在一名男子的懷中,他們的身邊還有別人,但我的眼裡只看見了一個人。那個黑髮黑眸的少女,她穿著最平常的服飾,眼中卻有睥睨一切的光,我陡然發現到她是誰。沒錯,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她就是天子!
我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間遇到她的,我感激命運的奇妙安排,惟有這一次。雖然那時我並不知道我是遇見了這一生最重要的一個人。
那時我只是覺得有趣。
“我叫姬月,他們是我的同伴……”她對上我的眼睛,眼神挑釁地說著:你是個傻瓜。當面說著這樣簡單的謊言。呵呵,到底誰才是傻瓜?笨女人!我的怒火和鬥志同時高漲,我們彼此對視,不肯稍讓,遊戲就此開始了。
雖然我對她笨女人的評價並無改變,我仍然承認她是我難得一遇的好對手。我裝做對她的身份毫不知情的樣子暗中安排跟緊他們,把這遊戲持續下去。
是個好遊戲,她的鎮定自若或懷疑試探都成為我的樂趣。我一點點收攏網,唯一意外,是看不見她的慌張,我有一點不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既然不打算拆穿她,我到底希望把她逼到哪種地步?直到,她認輸為止吧,我對自己說。
我討厭她身邊那個人,是出於本能。那個黑髮碧眸陰鬱的男子,看不出哪一點值得天子拋棄一切跟他走。據資料,他的名字是那。作為那他只是個普通人,但作為第一次銀河戰爭挑起者,伽南星系的王子喬舒亞·列安的複製體,他擁有不同凡響的身份。這樣一個男人博取聯盟女王繼承人的愛情,說不定是有著不可告人的卑鄙目的的,我暗暗想。
我們一起被困在依波拉里,叛軍的飛船天天在大氣層外盤旋,誰也無法離開。最該著急的人是天子——她就算不擔心自己身份暴露可能被叛軍殺害,也應當擔心一下那個叛軍前頭目的複製體可能的背叛。但她居然毫不擔心,她在依波拉里奔走繁忙,為的竟是救那個被杜蘭擊昏的少年,我驚奇地注意著這一切,這樣的女人,真是奇怪得有趣。
我的擔心並不多餘,那的背叛是註定的事情,來得太快,她措手不及。
我沒有看過別人哭。父親說:“眼淚是弱者的象徵,沒有人敢犯忌流淚,不管是在父親的面前或是我的面前,而我的最後一次哭泣也過了不止十年。所以,我從來不知道眼淚是這麼美麗的東西。美麗、脆弱、令人心疼,好象那時的她一樣。我舌尖的嘲諷化作了一聲嘆息,我的手臂僵直地伸出去,碰觸到她時輕輕顫抖,然後象抱一件珍貴的瓷器一樣環住她。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溫柔得令我不敢置信,承諾給她一切。我幾乎無法運轉的思想,氣急敗壞地從意識深處拽出兩個字,那兩個字我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竟然,是愛情。
在這樣的混亂中,我答應了一件事,陪她,去伽南。
伽南的那趟旅程異常驚險,於我卻很值得,我用這一趟旅程證實了一件事:這個女人,也許她笨到無可救藥,我卻愛上她了。
一個笨女人,笨蛋,白痴,自己從來不知道照顧自己,時刻要別人為她操心,我居然會愛上她,這大約就是所謂的互補原理了。雖然有點委屈,但對她,我卻放不開手去。
對抗上一代的權威,我明白是多麼痛苦的事,可她公然違逆的時候毫無猶豫。遭人背叛,是多麼悲慘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