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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後他便可以體驗。
我並沒有為他的死亡而哭泣,早在母親死亡時,我已哭盡了所有眼淚。
我費了半年時間,尋找殺手洛馬叔叔的人,以一顆鉛彈結束了那人的生命。
在我來說,這世界上只有兩類人——殺人的或是被殺的,再沒有第三種人。
我從不驚懼死亡。
生命只是一種負擔。
第四章 靈慾相通
回到古老大屋裡,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不由自主地又跑上閣樓去。
黑暗裡我坐在琴凳上,將琴蓋翻了開來,手指在琴上輕撫著。
是否你像橋樑般將我和那喚作青思的美麗女畫家的心靈連線起來。
靈琴默然不語。我感到非常疲倦。
隱身人為的是什麼?
我的銀行戶口裡已有用之不盡的金錢,這八年賺得的錢大半捐給了慈善機構,但剩下來還是非常多。
為了殺死像橫渡連耶的兒子和納帝那樣的惡人嗎?
我不知道。
所有惡人都是直接或間接地被表面偽善的人所支援或包庇著,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能殺得幾多人?
我曾刺殺過幾個惡名昭彰的政治領袖,但轉瞬又被另一些上臺的暴君替代,我能殺多少人?這世界依然永遠地充滿罪行。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厭倦。
我厭倦一切,包括殺人或被殺,只想找個與世無爭的僻遠的小島,躺在溼涼的幼沙上,仰觀日間的藍天白雲、晚間的點點繁星,和千嬌百媚的女郎享受自我欺騙的愛情遊戲。
我從不相信愛情。
儘管若母親和爸爸的海誓山盟,最後還不是落得互相痛恨。
人只懂愛自己,並不懂愛別人。
儘管在某一時空會剎那間閃起激烈的情火,但一段時日後便煙消雲散,了無痕跡。
愛情只是個狩獵的遊戲。
刺激來自狩獵的過程和飽食前的光陰,長相斯守只落得苦忍和痛恨。
後天或大後天,隱身人便從此退出江湖,躲到地球上某一角落去,靜待老死的來臨。
或者我會回去探望被遺忘了的兒時小溪,將赤足濯在清涼的溪水裡,感受好奇小魚噬齧腳趾尖的麻癢。
靈琴安祥靜寂。
我有個非常奇異的感覺:它正在聆聽我的思想。
我並不是孤單的。
由我踏進這古老大屋開始,便不是孤單了。我不知道它為垂青於我,是的無情還是多情。
我勉強自己站起身來,走到屋後的花園裡,將放在樹上的殺人工具拿出來,又小心地察示周圍的環境,在黑夜裡辛勤地工作起來。
一個小時後,我已成功地將兩個圓環固定在古老大屋牆身和街的一條燈柱上。
明晚我將會把一和纖維索子,系在兩個環上,造成一條逃走的捷徑,使我可藉簡單的裝置,滑翔在街上,那處旅行團了一部表面看去破舊不堪,但卻是效能無懈可擊的防彈跑車,第一次殺人前,我都會妥當安排逃走的方式。
但這是我最後一次。
我突然剖徹底地厭倦自己的工作。
這冕一夜無夢,次天一睜眼便跑到鎮中心,打了個電話,那是給我另一個聯絡人,“眼鏡蛇”黑山。
黑山完全不知我要暗殺納帝一事,而我最親近的五個聯絡人,亦各不知其他聯絡人是誰,這是我保命的安全措施。
黑山在電話中興奮叫道:“老闆!我找到你要的資料。”
我知道他的興奮是裝出來的,那是他蓄意給人的假象,使人摸不透他的底子,失了防範之心。
他是美國中央情報局裡的重要人物。
黑山繼續這:“我找到了納帝改容的前的相片和他最近乾的一些勾當的資料。”
我淡淡道:“寄來給我。”
黑山道:“這個沒有問題,有個問題或者我不應該問。”
我道:“說吧!”
黑山道:“納帝除了是頂尖兒的政治刺客外,還是大毒梟橫渡連耶的首席殺手。近年來橫渡連耶的勢力膨脹得很厲害,地盤擴充套件到每一個角落,最好不要在這時間惹上他。”
我冷冷道:“中情局怎樣看?”
黑山道:“中情局也不願惹他,沒有人想成為橫渡連耶的眼中釘,包括局長在內。”
我心中冷哼一聲,這成了什麼世界?操縱這世界的人,便是這類無名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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