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看,”坐在蘇珊娜身邊的大肚孕婦說道。“向那兒看,你能看見最原始的米阿,還沒得到這個名字之前的米阿。”
蘇珊娜把視線投向街道,剛開始除了廢棄的車輪、皴裂(而且早就乾涸)的水槽、一件牛仔趕牛棒上掉下來的銀色小齒輪模樣的東西以外,什麼都沒看見。
然後,慢慢地,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成形。是個裸體女人,漂亮得讓人目眩——即使在她還沒完全現形之前,蘇珊娜就能感覺到。年齡一時說不準,黑髮齊肩,小腹平坦,小巧可愛的肚臍引得世上任何一個正常男子都迫不及待地想伸舌品嚐。蘇珊娜(抑或是黛塔)不禁暗歎,上帝,連我都想嚐嚐了。一道誘人的小溝藏在幽靈兩腿間,散發出別樣的誘惑魔力。
“那是我剛到這兒來時的樣子,”坐在蘇珊娜身邊那個身懷六甲的米阿說,講話的語氣彷彿是在展示她度假時的照片。那是我在大峽谷,那是我在西雅圖,那是我在大庫利水壩;那是我在法蒂大街上,如果你想這麼說。身邊的大肚孕婦也很漂亮,但卻不似街上那個影子美得那麼古怪。比方說,大肚孕婦能看出年齡——近三十歲——生活在她的面孔上已經刻下印記。大多是痛苦的印記。
“我曾經說我是個大魔頭——和你的首領做愛的那個——但其實我說了謊。我覺得你也是懷疑的。但是我說謊不是為了得到什麼,而只是……我也不知道……只是出於一種心願,我猜。我希望這樣這個孩子就能屬於我——”
“從一開始就屬於你啊。”
“哎,從一開始——你說的沒錯兒。”裸體女人在街上走來走去,搖擺的雙臂拉動了頎長後背上的肌肉,臀部隨著每個令人窒息的動作左右擺動,從一側到另一側。而泥土上卻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我曾經說過,當純貞世界退去時,無影世界的那些生物被留了下來。像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兒、暴露在異域空氣下的海獸一樣,大多都活不成。可總有一些能適應環境,我就是那些倒黴傢伙中的一員。我一直在流浪,只要碰到男人,我就變成你看見的樣子。”
街上的女人就像T形臺上的模特(而且恰巧忘記穿上本該展示的巴黎當季新款),手放在腰間擺出半月形的姿勢,臀部優雅地收緊,立在腳跟上轉了一圈兒,然後轉身走了回去。筆直的烏髮沒有任何飾物,隨著身體的擺動輕拂過她的耳垂,藏在齊刷刷劉海下的那對眼眸只是直勾勾地望著遠方的地平線。
“只要是個男人我就和他交媾,”米阿說。“這倒是和那個開始想勾引你的小兄弟後來轉向攻擊你的首領的大魔頭有共同之處,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你才相信了我的謊話,我猜。而且你的首領還真是不賴。”說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聲音喑啞下來,其中透出的慾望讓蘇珊娜體內黛塔的那部分覺得尤為性感。蘇珊娜體內的黛塔咧開嘴瞭然一笑。
“我和他們做愛,要是他們沒本事掙脫,我就做到他們死。”仍舊一副就事論事的腔調。參觀完大庫利水庫之後,我們將去約塞米蒂國家公園。“如果下次你有機會再見你的首領,蘇珊娜,你能不能幫我帶個口信?”
“哎,行啊。”
“他以前認識一個——一個混蛋——叫阿莫·德佩普的傢伙,就是那個和眉脊泗的艾爾德來得·喬納斯私奔的羅伊·德佩普的弟弟。你的首領一直以為阿莫·德佩普是被毒蛇咬死的,或許這麼說沒錯……我就是那條毒蛇。”
蘇珊娜一言未答。
“我既不是為了性、也不是為了要他們的命才和他們做愛。他們臨死時,陽物像融化的冰棒兒似的從我身體裡滑出來,不過我一點兒都不在乎。老實說,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他們做愛,直到我來到這兒,法蒂。很久以前,在紅死病摧毀這兒的一切之前,還有許多男人女人。小鎮的盡頭的裂谷已經存在,但上面的橋還結實好用。那些人相當固執,拼命想留在這兒,即使開始有謠言說迪斯寇迪亞城堡裡面鬧鬼。火車班次照常,雖然班次已經不太規律——”
“孩子們?”蘇珊娜插口問道。“雙胞胎們?”她頓了一頓。“狼群嗎?”
“不是,你說的都是二十多個世紀之後的事情了。現在好好聽我說:法蒂有一對夫妻生下一個嬰兒。你肯定不能想象,紐約的蘇珊娜,一個正常的嬰兒是多麼神奇珍貴。在那時候這兒大多數人就像大魔頭一樣不能生育,即使還能生,生出的要麼是緩型突變異種、要麼是畸形的怪物,一出生就被它們自己的親生父母殺死。大多都活不下來。但是,噢,那個嬰兒!”
她拍了拍手,雙眼散發著光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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