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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想聽。在某個遙遠的地方出現了一聲細細的嚎叫,那是一隻在正午嗥叫的狼。我不禁渾身發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立起來。
“你在開玩笑吧!”我緊張地笑著�說,“我早該知道你不會說出真正的秘密。”
“是你或不是你都一樣。關鍵、指標,還有繩子上的結。我看到了世界的盡頭,斐茲,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看著它被編織出來。噢,不是在你我所處的這個時代,但難道我們可以高興地說,我們現在處於黃昏而非深夜?難道我們應該因為自己僅是受苦而慶幸,卻在獲悉你的後代將體驗痛苦的詛咒之後袖手旁觀?難道我們就因此而不付諸行動?”
“弄臣,我不想再聽了。”
“你有機會拒絕我,但你問了三次,所以繼續聽下去吧!”他如同帶領隊伍般舉起令牌,像是對六大公國全體議會發表演說般,“六大公國的沉淪是引發山崩的小卵石。毫無人性的一群傢伙從那兒出發,就像在世界上最好的襯衫上留下血跡般分散開來。黑暗
蠶食鯨吞,直到反撲己身才會饜足,都是因為瞻遠家族的沒落。那就是被編織出的未來。但是等等!瞻遠?
“他翹起頭凝視著我,像只尖頭烏鴉般思索�著。”他們為什麼叫你瞻遠,斐茲?難道你的祖先如此有遠見,因而獲得這個名稱?我應該告訴你這其中的含意嗎?你家族的名稱代表未來穿越時空朝此刻的你延伸過來,所以才如此替你命名,而你的家族在未來的發展也將和這個名稱契合。瞻遠家族。這就是我心中的線索,而未來正在此刻朝著你和你的家族延伸,來到你我家族血統交織之處,所以如此替你命名。然而,我來到這裡發現了什麼?一個沒有名字的瞻遠家族成員,在過去和未來的歷史裡都是個無名小卒。你的名字是斐茲駿騎·瞻遠,而我希望你當之無愧。“他朝我走過來,然後抓住我的肩膀。”我們在這裡,斐茲,你我都在
這裡準備改變這世界的未來,對外開展並且握住能使巨石翻滾的小卵石。“
“不。”一陣恐怖的寒冷湧上心頭,我也隨之顫抖。我的牙齒開始打顫,一顆顆明亮的光點在我的視線邊緣閃爍。我發病了。我覺得自己此刻又將在弄臣面前發作一次。“離開!”我無法忍受這樣的思緒,於是大喊出來:“走開,現在就走!快點,快點!”
我從沒見過弄臣如此震驚。事實上他驚訝地張大了嘴,露出小小的白牙和蒼白的舌頭,過了一會兒就緊緊握住我,然後鬆開雙手。我沒有停下來思考他對我如此唐突的逐客令做何感想,但仍試著拉開房門伸手指向外面,然後他就走了。我把門關起來帶上門閂,然後跌跌撞撞走到床邊躺下,一波又一波的黑潮不斷朝我奔騰而來,而我只能把頭朝下趴在床上。“莫莉!”我大聲呼喊,“莫莉,救救我!”但我知道她聽不到我的叫聲,因而孤獨地陷入黑暗深淵。
上百道燭光、一條條萬年青花彩裝飾、大量冬青和黑色的枯枝與閃閃發亮的糖果掛在一起,真令人看得眼睛發亮、口水直流。傀儡的木劍擦擊聲和孩子的驚呼聲,在花斑點王子的頭飛向觀眾席時此起彼落著。芳潤張開嘴唱著猥褻的歌曲,手指自由自在地撥弄著他的豎琴琴絃。一陣寒風在廳門開啟時吹進來,只見另一群尋歡作樂的人走進大廳加入我們。我逐漸明瞭這並不是一場夢,而是冬季慶。我態度親切地穿梭在慶典活動中,對每一個人露出和藹的笑容,但沒有真正看著他們。我緩緩眨著眼,也無法快速進行任何事情。我身上包裹著柔軟的羊皮,像一艘無人航行的船隻在寧靜的一天擺盪著,讓我覺得很想睡。我感覺有人碰我的手
臂,我轉過身去,只見博瑞屈皺著眉頭想問我什麼事。他用一貫低沉的聲音和幾乎讓我心涼了半截的臉色對我說道。“我很好。”我鎮定地告訴他,“別擔心,我很好。”我的思緒又飄走了,在房裡熙來攘往的人潮中游移。
黠謀國王坐在王位上,但我知道他如今就像紙一般脆弱。弄臣坐在他腳邊的階梯上,彷彿嬰兒抓住嘎嘎作響的玩具般抓住他的鼠頭令牌。他的舌頭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當國王的敵人接近時,就用犀利的言辭將他們劃成碎片,然後把他們從坐在王位上的紙人身邊趕走。
惟真和珂翠肯坐在另一個高臺上,夫妻倆看起來就像弄臣的洋娃娃一樣光鮮亮麗,我卻感覺他們看起來空空洞洞地,彷彿承載滿腹空虛,但我很遺憾無法填滿這空虛,只因他們實在太過虛無縹緲。帝尊走過來跟他們說話,就像一隻巨大的黑鳥,不,不像烏鴉那麼愉快,也不像渡鴉,他根本沒有渡鴉歡愉的矯捷,而是像一隻眼神憂愁的鳥一樣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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