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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和變成唯一生還者的感想。我猜想他今晚一定會喝不少酒,也納悶他是否想要別人陪他。但是此刻,他沉默地站著等國王發問,不過這片沉寂也太久了。“陛下?”他又問道。
黠謀國王在床的陰影裡移動。“這讓我想起我年輕的時候,”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曾經持劍騎在馬上。當一個人無法再這樣……我想,當一個人喪失了那種能力,他其實喪失了更多東西。不過,你的馬還好吧?”
博瑞屈皺了皺眉頭。“我盡己所能醫治它,陛下,它不會有什麼永久性的損傷。”
“很好,情況至少還不太糟。對了,情況至少還不太糟。”黠謀國王稍作停頓,接下來我們聆聽著他的呼吸,似乎挺吃力的。“你去休息吧!好傢伙。”他終於生硬地開口。“你看起來可糟透了,我會……”他停下來吸了兩口氣。“我晚一點再找你來,等你休息夠了之後。
我一定還得問你一些事情……”他的聲音消散了,只是不斷呼吸。當一個人再也無法忍受無邊的痛苦時,就會如此沉重的呼吸。我還記得當晚的感受如何,我試著想像一邊聽博瑞屈報告,一邊忍受這種痛苦,同時費勁地掩飾這痛楚是何種滋味。弄臣傾身凝視國王的臉,然後看著我們輕輕搖搖頭。
“過來吧!”我對博瑞屈輕聲說道,“國王剛才對你下令了。”
當我們離開國王的臥房時,他似乎更沉重地靠在我身上。
“他看起來不怎麼在乎。”當我們吃力地在走廊上行走時,博瑞屈平靜且謹慎地對我說。
“他在乎的,相信我,他非常在乎。”我們走到了樓梯前,而我遲疑了一會兒。我們得走下這道樓梯,穿越廳堂、廚房和庭院,然後進去馬廄,接著,爬上陡峭的樓梯到博瑞屈的閣樓。或者爬兩道樓梯透過走廊回我的房間。“我帶你到我的房間。”我告訴他。
“不,我想呆在自己的房裡。”他的語氣聽起來像個煩惱的病童。
“過一會兒,等你好好休息之後。”我堅定地告訴他。當我小心地攙扶他爬樓梯時,他並沒有抗拒,而我也覺得他沒力氣自己走。他靠在牆上看著我開門,門開了之後我就扶他進房,試著讓他躺在我的床上休息,但他堅持坐在壁爐邊的椅子上,坐穩了之後就把頭往後靠然後閉上眼睛。當他休息的時候,臉上顯露出旅途中的種種困頓煎熬。他看起來骨瘦如柴,氣色也相當糟糕。
他抬起頭環視整個房間,好像從來沒見過這裡似的。“斐茲?這裡有什麼可以喝的嗎?”
我知道他不是在說茶。“白蘭地?”
“你喝的那種廉價的黑莓玩意?我看我不久就得喝馬搽劑了。”
我轉身對著他微笑。“我這裡可能有一些。”
他沒反應,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
我在壁爐裡生火,接著迅速挑選我收在房裡的藥草,但之前我已經把大部分藥草都給了弄臣,所以剩下不多。“博瑞屈,我去幫你拿點兒吃的和其他東西,好嗎?”
又沒反應,原來他已經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我走過去站在他身旁,不用摸就感覺得到他渾身發燙,不禁令我懷疑這次他的腿又怎麼了。新傷蓋在舊傷上面,然後就這樣繼續趕路,這可很難痊癒,於是我趕緊離開房間。
我在廚房裡打斷正在做布丁的莎拉,告訴她博瑞屈受傷生病了在我房裡休息,然後謊稱他簡直餓壞了,請她派個侍童將食物送上來,順便也提幾桶乾淨的熱水來。她立刻讓別人幫忙攪拌布丁,自己則馬上開始準備托盤、茶壺和餐具,很快我就有足夠的食物辦個小型宴會了。
我跑到馬廄告訴阿手博瑞屈會在我房裡留上一陣子,然後上樓到博瑞屈的房裡拿我所需要的藥草和植物根莖。我一開啟他的房門就感覺到房裡的寒氣,還有一陣陣溼氣和黴味,心裡便想著該找個人來生火,然後再帶些柴火、水和蠟燭過來。按照原先的預料,博瑞屈一整個冬季都不會在此,所以他先前已經把房間整理得很簡樸,我只看到幾個裝草本藥膏的罐子,卻沒找到新鮮乾燥的藥草,而他也沒有隨身攜帶,更沒在他出發前把藥草交給別人。
我站在房間中央環顧四周,有好幾個月沒來這裡了。兒時記憶浮現在腦海中:我還記得曾在壁爐前花上幾個小時修補馬鞍或上油,在爐火前鋪個墊子就這麼睡了,還有第一隻和我有牽繫的狗兒大鼻子,後來博瑞屈將它帶走以防我運用原智。我為了這一波波相互衝突的情緒搖搖頭,然後趕緊離開房間。
接下來,我敲了敲耐辛的房門。蕾細開門之後看了看我的臉,立刻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