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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惟真感覺得到我們目前的對話嗎?”
我羞愧地聳聳肩。“我不知道,這就是我自身的缺點所招致的不幸。我和他的聯絡不太穩定,有時候我可以清楚感受他的心智,就像他站在我身邊大聲說話一樣,但其他時候我幾乎感覺不到他。昨天晚上,當他們透過我進行對話時,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但現在……
“我在內心搜尋著,就像是摸索著身上的衣袋一樣,”我只感覺彼此依然連線。“我俯身向前捧著腦袋,感覺快虛脫了。
“喝茶嗎?”切德溫和地問我。
“好。我還想靜靜地多坐一會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頭就一直這樣劇烈陣痛。”
切德將水壺放在爐火上,看見他把藥草加進去煮可真令我感到噁心。是有些精靈樹皮,但不像我稍早想要的那麼多,裡頭還有薄荷和貓薄荷葉,外加一點兒珍貴的姜根。我認出他也曾用這些東西泡茶給惟真,好減輕他的虛脫感。接著他又走回來靠近我坐下。“應該不是這樣。你剛才說的情形,必須是在精技小組成員對帝尊盲目效忠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發生。”
第130節:擴充自己的財富
“只要一位能力很強的精技使用者就夠了。我的缺陷就是蓋倫造成的。你記不記得蓋倫曾瘋狂崇拜駿騎?那是創造出來的忠誠,蓋倫可能在完成精技小組成員的訓練之後,在自己死亡前對他們做了同樣的事。”
切德緩緩搖頭。“你認為帝尊會蠢到以為紅船在侵佔畢恩斯之後就會罷休?最後他們會想要公鹿、瑞本和修克斯,那他還剩什麼?”
“還有內陸大公國。這是他唯一關心的,也是唯一和他相互維持忠誠的公國。他將擁有一大片土地阻絕紅船所有可能的侵襲,而他或許也會像你一樣相信他們要的並非土地,而只是想持續劫掠。劫匪是屬於海上的人們,不至於大費周章跑到內陸來煩他,只怕沿海大公國忙著對抗紅船都來不及了,不太可能有餘力對付帝尊。”
“如果六大公國的海岸失守,貿易和航運也就沒了,那麼內陸的公爵們會感到愉快嗎?”
我聳聳肩。“我不知道。我沒有答案,切德,但這是我目前為止組合各種蛛絲馬跡所得到的結論。”
他起身將水壺裡沸騰的水倒在一個大大的棕色茶壺裡,待沸水充分潤洗茶壺內部後,接著將他剛才調製的藥草倒進來。我看著他把滾水倒在藥草上,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花園的芬芳。
我眼前出現了一幅景象,一位老人把茶壺的蓋子蓋好,然後把茶壺和若干茶杯放在托盤上,而我也將這舒適親切且單純的時刻包裹起來,好好收藏在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年齡對切德的影響愈來愈明顯,如同疾病吞噬著黠謀般。他原本敏捷的身手已不復見,鳥一般的機警也不像從前那麼靈敏,這本是不可避免的結果,但我的心卻在領悟到這一點之後頓時痛了起來。當他把一杯溫熱的茶放在我的手上時,就對著我的表情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他輕聲問道,“要在茶里加點蜂蜜嗎?”
我搖搖頭啜了一口茶,差點兒燙到舌頭。令人愉悅的口感覆蓋了精靈樹皮的刺激味道,不一會兒我就感覺神清氣爽,連我鮮少察覺的痛苦也消退了。“好多了。”我嘆了一口氣,只見切德自得其樂地對我略微欠身。
他又靠了過來。“這論述還太單薄。或許我們只是有個自我沉溺的王子,喜歡趁王儲不在的時候招待他那群馬屁精。他因為短視而忽略沿海的防守,而且指望他哥哥回來清理這個爛攤子,同時搜刮國庫和出售馬匹牛羊擴充自己的財富,反正也沒人能阻止他。”
“那麼,他為什麼把畢恩斯的公爵塑造成叛徒?故意把珂翠肯視為外來者?為什麼散播謠言嘲諷惟真的任務?”
“嫉妒。帝尊一向是他父親的寵兒,我不認為他會對抗黠謀。”切德的語氣讓我感覺這是他極度希望自己相信的事情。“瓦樂斯給黠謀止痛的藥草就是從我這兒來的。”
“我不懷疑你的藥草,但我認為他加了些別的進去。”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就算黠謀死了,惟真仍是王位繼承人。”
“除非惟真先死,”我在切德準備開口反駁時舉起手來,“而且這件事情並不需要真正發生。如果帝尊控制了精技小組成員,他就可以隨時隨地傳達惟真的死訊,等帝尊成了王儲,就會……”我沒把話說完。
切德長嘆了一聲。“夠了。你說的這些話夠我想的了,我會運用我本身的資源仔細調查。現在你應該好好看護你自己、珂翠肯和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