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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醒著的,只有朱光、珂燈、秋水的眼睛吧?卻不知是否還千萬年來一如既往的注視著大地,又不知神靈之眼,究竟看到了什麼。
平時本應該人跡罕至的神廟中,同樣的安靜。此時卻有人,沒有睡。非當沒有睡,而且人還不少。還很急。人多,很急,卻如同無人般地死寂平靜。幢幢的人影,彷彿只是幽靈,在夜深人靜時,不甘寂寞地浮到地面上來,尋找些自己活過的證據。
然而遍尋不見!
找不到他們所要的——人或者物!
什麼都沒有,上古的封印,依然好端端地封印在神殿正中的天壇上,有神靈之眼,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看著。封印的力量,強大到甚至他們只能在天壇下遠遠地看著。只要走近一步,彷彿就會被封印強大的靈力吞噬進去,陪同著上古魔靈一起作永恆的長眠。連稍微靠近都不可能!根本就沒有被解開過!
而他們所要找的人,卻也像是空氣一般消失在這個神殿中。整個神殿,居然什麼都沒有,沒有祭司,沒有神女,沒有看守神殿的侍衛。只有空蕩蕩地高大的殿堂,和那個上古魔物的封印,靜靜的沉睡著。
居然什麼都沒有,連活人的氣息都感受不到?這不可能!
雖然不出聲,但沒個人心裡都多了一分慌恐。使得這份靜謐更如同置身於沒有出口的墓地中一般。
黑暗中,忽有人哧的一聲輕笑。就在眾人之間響起。每個人都大吃一驚,齊齊往後一躍縱開。
一團光亮柔和的亮起。來人正隨意地坐在神殿正中的神壇上,螢火正放在手邊。拉著斗篷,臉看得不是很分明。一身雪白的祭司衣袍,在螢火中無風自動,翩躚如夜色中展翅的白鳥,隨時都會破空飛去。
近在咫尺,就在他們身邊。好像是平空出現的一般,像整個神殿一般靜寂神秘。
這人當然不會是平空出現的,就算是使用魔法,也不可能沒人知覺,除了在聲的人之外,各個出入口都也有人看守,而且今天來的人,每一個都要算是出類拔萃的好手,比起宮廷禁衛,也是相差無幾。不要說這麼大個人,就算是一隻螟蝶蟲子之類,也休想要告近而不被發現。然而他們確實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怎樣來的,來了多久?
“祭司大人?”終有一人艱難地問。感覺到寒氣悄悄地襲來。周圍幾人不動聲色地慢慢轉上來。
螢光中白衣勝雪的祭司卻像是全不在意,只是輕笑了一聲,陰影中的臉微微一轉,環視著周圍的人。
“祭司大人。”見他不答,卻也像是預設了。那人鼓起勇氣再次開口,祭司是不會使用攻擊系的魔法的。就算會,也沒聽說過有那一個祭司有很高深的魔法,至少高得過宮廷禁衛隊,更何況他們有著絕對優勢的人數,又是有備而來。就算是絕頂的禁衛隊中的魔法高手,也末必就能全身而退。“深夜打擾,,實在是有事相問。”
身著祭司白袍之人聽他如此客氣的說話,似乎很是有趣,轉眼看向他,陰影下的似乎有個淡然的笑容一閃而沒,卻不開口。
看不到祭司的眼睛,卻好像被無數雙的眼睛在黑暗中盯著一般,接下來的話竟不知該如何說起。
祭司等了片刻,不見有人再開口,似乎不大耐煩了,道:“問。”聲音清而冷,淡定持重,聽起來帶點戲謔的柔和悅耳,磁性而慵懶。像一隻深夜裡被驚擾的貓。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這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而現任的大祭司,最少已有著超過一千二百歲的年紀了,再怎麼樣保養,絕不可能有這麼年輕的聲音!現在想起來,剛才那一兩聲的笑也很年輕,有著老年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有的清新與不拘。
“難道你並不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開口說了一半,聲音就被自己吞了回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然而他就覺得自己要是不小心說錯一個字,他可愛的舌頭可能就再也無法說出任何一句他想說的話來,所有他本能很識趣的——閉嘴。
“問!”年輕的聲音加重了語氣,清泠泠的又問了一次。
死一般地寂靜,比之剛才又詭異了幾分。
“王來過?”終於有一人咬牙忍住自己的驚惶與顫慄,開口道。一問出口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
“是。”白袍的祭司居然也有問必答,清幽的聲音中帶點笑,帶點冷。
“王——來做什麼?”
“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