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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雷特。貝爾奧塔。”說著澤雷特面向安德頓伸出了右掌:“抱歉,之前對你隱瞞了姓名。”
“哇靠!沒想到,你竟然是貝爾奧塔家族的。”
安德頓想在衣服上找塊乾淨的地方擦手,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與鎧甲早已殘破不堪,頓時臉上一熱,頗有些尷尬地右手不知道往哪擺才好。
“我個人認為你現在的行為是在侮辱我?”澤雷特臉上閃現些笑意,他一把握住安德頓的手說道:“從現在起我們是朋友了,但我必須提醒你,我和其他的貴族可不太一樣。”
“朋友——”聽到這兩個字,安德頓只感到眼眶一澀。
“是啊,我們算得上共患難的朋友。”
剎那間,過去曾經歷過的往事,如幻燈片般一幕接著一幕地閃過安德頓的腦海,他反射性地抽手。
“你還好麼?”
澤雷特見安德頓突然收手,心中不由得一緊。
“我,我沒事。”
安德頓睜開眼睛咧嘴一笑,說道:“我只是……我只是很難想像今生竟然還能交到朋友,而且還是貴族朋友。”
“嗯……看來你也有著很多過去啊。”澤雷特拍著他的肩膀打趣道。
“對,而且還是一段難以啟齒的過去。”
說著,安德頓伸手解開了掛在脖子上的吊墜,一把扔到了澤雷特的手裡,說道:“看看吧,如果你有興趣知道,我願意把我的過去告訴我今生的最後一個朋友。”
接過心形吊墜,澤雷特拿在手上仔細的觀賞起來。
吊墜是由羅蘭塔法爾最為名貴的白色金屬“鉑金”索打造,因為稀有所以他的造價自然不菲,因此它一般只供給貴族打造首飾所用,而貧民,無論你花多少錢都買不到哪怕一毫克鉑金的。
澤雷特難以相信的看了安德頓一眼,恰巧這時候安德頓正望著他。
“混小子,還說自己和其他貴族不一樣,你那一眼可是深深傷害到我了。”安德頓嘲笑道。
澤雷特頗有些尷尬地側了側頭,便繼續開始欣賞吊墜。
當他翻過吊墜,背後儼然刻著一塊印有鬱金香圖騰的家紋,於是他抬起頭看著安德頓問道:
“金盾鬱金香……這是鎮北侯塞薩爾。奧格萊斯家族的加紋吧?”
“是的。”
安德頓點了點頭,臉上一副不愉快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觸碰到了傷口還是因為澤雷特的問題觸及了他內心深處最不願意回憶的禁區。
“抱歉。”
見身旁的安德頓一臉嚴肅,澤雷特歉意的打了聲招呼。
“沒事。”
安德頓苦澀的笑了笑,假裝輕鬆地閉起了眼睛,“說來話長,嗯……從哪開始和你說呢?”
“如果不願意提起,真的沒必要勉強,安德頓。”澤雷特認真地說道。
“不不,我沒事的,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良久,他終於睜開雙眼,望著遠方一字一句的吐出了他過往的點點滴滴。
“那一年我十七歲,當時我正在年輕的塞薩爾。奧格萊斯侯爵手下的步兵團服役,那時候他的父親還沒去世,和其他貴族子弟一樣,比我大兩歲而且毫無戰場經驗的塞薩爾就這麼成為了我們這四千人的統領。”
“按照帝國軍事編制,只有貴族子弟才能成為騎士,貧民們無論獲得對少戰功,除非有男爵爵位以上的貴族推薦,否則你只能永遠混跡在步兵團中當一名戰場上的炮灰。”說著,安德頓慘然一笑,一股淒涼從冰冷的地面直刺心窩,他伸出手對著身旁的澤雷特,問道:“兄弟,有酒嗎?”
“重傷在身你不該喝酒。”
澤雷特嘴上責怪著安德頓,但他依然從掛在腰間的行囊中掏出兩罐銀製酒罐。
一罐他扔給了安德頓,另一罐他留給了自己。
“謝謝。”
安德頓望著遠方始終沒有看澤雷特一眼,他接過酒壺旋開瓶蓋,嗅了嗅在空氣中留下芳香的瓊漿玉液,咧開嘴自嘲般的笑了。
“產自南部的葡萄酒,這一瓶的價值夠得上一個平民家族這一生的花銷了——”
聲音很輕,但卻清晰傳入了澤雷特耳中。
沉思片刻,兩人各自喝了一口,接著安德頓又揚揚說了起來。
“塞薩爾成為統領後沒幾天,便率領我們開赴東南戰場。每年秋天異族為了搶劫過冬的糧食,會派軍隊入侵東南邊境周圍的城市,帝國為培養實習軍官,都會故意製造一條缺口放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