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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外宅宴男客,姑娘若有事,吩咐奴婢就是。”
吳淑真冷淡地道:“我想跟舅舅說幾句話,媽媽要不要聽。”
朱婆子面露尷尬,“姑娘耍笑老奴,前廳宴客,下人都忙那頭,老奴是怕姑娘一時使喚,找不到人。”
吳淑真徑直朝偏廳走去,進門就見一年輕男子站在西牆一幅畫軸前,穿著灰青綢棉袍,不寒酸,也不華麗,那男子聽門聲,調轉頭。
吳淑真上前蹲身一福,“淑真見過舅舅”
柏舅爺神情淡淡的,沒有親人見面的喜悅,“是外甥女,我都認不出來了”
“甥女身體不好,一直未能拜見舅舅,是甥女禮數不周。”吳淑真低身福了福。
“這卻怪不得甥女。”
二人落座,柏舅爺道;“每年過府,姐夫都說你身體不好,不能出來見客,身子大好了。”
柏舅爺純粹的客套,絲毫無關懷之意,
柏舅爺開了家商號,察言觀色乃商人本色,看甥女笑容牽強,又看旁邊那老婆子眼睛像鉤子似的,心裡明白無母甥女日子不好過。
吳淑真問舅舅生意狀況,柏舅爺眼神中有些許無奈,手頭空乏,鋪子生意冷清,只淡淡地道:“還過得去,家小尚能混口飯吃。”
吳淑真心裡有數,柏舅爺來吳府受冷落怠慢,在吳家人眼裡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小生意人。
甥舅之間沒什麼話說,柏舅爺見過甥女,便叫下人告訴吳老爺一聲,推脫家中有事,先走了。
朱婆子沒聽出什麼要緊的話,略失望,回楊氏去了。
吳淑真扶著晚秋往回走,晚秋道;“舅爺態度冷淡,跟姑娘不親近,吳家人瞧不起舅爺,說話也沒有分量,姑娘的親事幫不上忙。”
吳淑真冷笑,“你看楊家,現在人五人六,忘了當年落魄。”
“他們明著欺負姑娘是孤女,沒人撐腰,太太才有恃無恐糟踐姑娘。”
吳淑真道:“我今見舅父,就是想知道他家境,探探他可還有幾分親情。”
苦笑搖頭,“可惜,陌路一般,但不管怎樣,他是個正經人。”
吳淑真暗想,當年母親把柏家家產帶到吳家,以至吳家興,柏家沒落,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若吳柏兩家掉個,今日又豈是這般艱難,也難怪舅舅對自己薄涼。
上房
楊氏手裡拿著大姑娘吳淑真的生辰八字,官媒提的兩戶人家,一個是張尚書的公子,張尚書辭官歸鄉,只有一個嫡子,秉性風流,府裡但凡看得上眼的丫鬟,盡數收在房中,尋常花街柳巷,就連有幾分姿色的姑子都不放過,可謂荒唐透頂,品性惡劣。
邵千戶,邵英傑官居正五品,嫡妻未進門,就與婢女有染,生下一雙兒女,嫡妻死後,預把卑賤女扶正,本朝法度不容,一日為妾,終生為妾,邵英傑又預以妾做妻,不娶正室,邵家老太太嫌名聲不好,妾室終究無法拋頭露面,出面應酬見人,家中無人主持中饋,邵千戶事母至孝,不敢違拗母親的意思,勉強答應續娶一房妻室。
大姑娘吳淑真早過許嫁年齡,只有給人做填房,官媒提了幾戶人家,楊氏千挑萬選,才挑中這兩戶人家。
楊氏猶豫幾日,朝身旁貼身大丫鬟珊瑚問:“這兩戶人家比較起來,那一家略好些?”
珊瑚想想,“奴婢以為張尚書公子好,頭婚,過門是嫡妻,張尚書夫婦重嫡,聽說嫡子女出生前,兒子胡鬧,卻沒讓妾室丫鬟生子,喝了避子湯,少爺胡鬧,公婆明理,大姑娘嫁過去,名分地位穩固,姑爺胡鬧有限,不過多幾個妾。”
“邵千戶,把妾做妻,妾有兒女依仗,又有男人寵,正妻進門,,不過是擺設,受冷落,日子難熬,眼看丈夫跟妾親近,是女人那個能受得了。”
楊氏聽珊瑚一番話,有了主意,招呼,“來人,去請官媒。”
官媒在吳、邵兩家來回跑了幾趟,自古差人的腿,媒婆的嘴,兩頭一攛掇,邵家老太太聽條件,很滿意,邵千戶母命難為,勉強應承下來。
未出正月,吳府大姑娘的婚事就定下來。
二月二,柳絮在吳府最後一日,要辭工回周家,廚房婆娘們都不捨她離開,陳貴家的道;“柳絮,年節廚房忙不開,顧短工,我還跟主子提你。”
六子媳婦嘴快,“我聽周大娘說,出了年,拾掇房子,給柳絮她小倆口圓房。”
陳嬸子朝她擠眼睛,意思她哪壺不開提哪壺。
六子媳婦打嘴,“你看我,嘴又沒把門的,竟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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