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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爺半信半疑,“大夫說的中毒,敢問是不是吃錯了東西。”
況大夫想都沒想,一臉篤定,“不會,姑娘身體裡的毒由來已久,不是一日半日,是天長日久累積所致,吳老爺若不信在下,可另外找醫術高明的大夫看看,不過在下雖然不才,敢說診斷沒錯,姑娘中毒症狀最明顯不過。”
送走況大夫,吳老爺有幾分為難,謂女婿道;“姑爺,你看這婚事……。?”
邵英傑有點躊躇,吳淑真這身體狀況拜堂好像不妥,正猶豫,一個清脆的聲音,“小姐跟姑爺拜堂沖喜,身體骨也許就好了,若留在孃家,小姐心思重,只怕病就大發了。”
邵英傑著意看了眼柳絮,知道這丫鬟是提點他,吳姑娘留在孃家身處險境,遂看吳老爺的眼神多了幾分戒備,“岳父,若小姐沒事,小婿迎小姐回府拜堂,小姐的身子,岳父放心,到我府上找最好的大夫診治。”
吳老爺是巴不得他這句話,若女兒今不出門,傳揚出去,吳府的名聲就毀了,中毒之事,看樣子是瞞不住的,快打發她出門了事,回頭盤詰後妻,問清楚此事,暗恨楊氏心思未免過於毒辣。
吳老爺和邵英傑進屋時,吳淑真已起來了,蒙上蓋頭。
隔著蓋頭,吳淑真輕柔聲道;“父親,女兒走了。”
柳絮和晚秋扶著出了後堂,一干男女賓客,已打聽出裡面發生的事,尤其是一干婦人,直咋舌,嘆吳小姐命苦,繼母歹毒。
楊氏面都沒露,堵心,這繼女是把自己往死了糟踐,要知道這樣,一不做二不休,早結果了她,省得今日留下後患。
柳絮虛扶姑娘,其實做做樣子,吳淑真腳下有力,走路穩當。
新娘坐上花轎,柳絮和晚秋坐後一乘素暖轎,身後吳府送親隊伍,十里紅妝,綿延幾里路。
邵府,內宅眾女眷翹首盼新人,內中一桃紅衫子的年輕女子,手裡扯著一雙兒女,似比什麼人都焦急,複雜眼神,透漏出些許不安。
第25章 橫死
柳絮靜靜等候,極有耐心,話點到為止,說多了,引起反感,柏舅爺的性子柳絮看得出是急脾氣。
房間裡靜得沒有一點響動,許久,柏舅爺轉身,回頭正色問:“你說是小姐身邊的人,可有證明身份之物。”
柏舅爺冷靜下來後,顯出商人本色,小心謹慎,好在柳絮已料到,掏出吳淑真給的玉飾,交給他,柏舅爺仔細一看,正是自己當年贈甥女之物,把玉飾還給柳絮,“隨我來,此處說話不便,後宅說。”
柏家是前店後宅,柳絮隨他來到後進院子,偏廳,柏舅爺讓人搬椅子讓她坐下說話,柳絮推讓不過,側身搭在椅子邊坐下。
“你叫什麼?”
“柳絮”二人一問一答,柳絮不卑不亢,也不多言。
小丫鬟端上茶,先給柏舅爺,端給柳絮,“姑娘請用茶。“
“這裡不用你侍候了,你先下去吧。”柏舅爺支走下人。
柏舅爺細細打量她,這叫柳絮的婢女言談舉止大方得體,頭腦清晰,知道說什麼觸動他,懂得適時沉默,無一句囉嗦,沒不知趣地絮叨骨肉親情之類的話。
柳絮貼身摸出一張紙,走向前,雙手呈給柏舅爺,“這是太太當年嫁妝單子,姑娘謄寫的,原件姑娘收著,怕弄丟了。”
柏家老太太當年嫁女兒,跟前在無一個可倚靠之人,把應留在柏家嫁妝清單給柏氏帶走。
柏舅爺接過,略一掃,眼底憤懣掩飾不住,長姊的嫁妝,是他現在家產的數倍之多,柏老太太當年孃家嫁妝豐厚,盡數給了親生女兒,一點沒給庶子留下,就連柏家財產大半都讓柏氏帶去吳家。
柳絮道;“姑娘說了,如果事成,把柏家陪嫁的財產送一半給舅爺,算物歸原主,柏家好,她也有個靠山,舅爺若不信,有姑娘立字為證。”
柳絮又呈上一張借據,是吳淑真事前寫好的,一併帶來,顯出誠意。
柏舅爺從借據上抬起頭,“你家姑娘始終是吳家人,我柏家是外親,說到底父女親情血濃於水,沒的攛掇外人,爭自家財產,白白便宜外人的理。”
柳絮平淡地道:“舅爺是明白人,說穿了姑娘是為自己爭,不是為柏家爭,何況柏家不是外人,舅爺是姑娘唯一可倚靠之人,日後嫁到邵府,少不得舅爺幫襯。”
“就算姑娘這話有理,即便是我答應了,但吳家怎會把我柏家放在眼裡,只怕徒勞。”柏舅爺顯然被她說動。
“大周朝律,妻陪嫁奩田產,夫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