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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爺賀壽時送的那捲畫,眼前這圖,更精細,精細到將一整個密渡原貌按照一定的比例濃縮在一張圖上。
“密雲最為出名的便是‘十渡”,所謂十渡,是指十個渡口,其中前五個渡口已經淹沒,盡數埋於密雲西南的不老湖。至於密雲的東、北、西三面,皆環山,中有二水,分別自東西峽谷出,匯入不老湖,東峽谷名叫倦鳥,西峽谷名叫雲岫。而我方才所說的十渡,尚餘五個渡口不曾淹沒,那是六渡至十渡,就在東邊的倦鳥谷裡。”小童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眾人反應,見大家都默不作聲地點著頭,這才放下心來,暗歎自己前幾日被顧年逼著背過這麼多遍的介紹,終於沒有出錯。
小童那話,加上眼前這圖,已經清楚明瞭地在眾人心中勾勒出一個完整的密渡。沈翎想了想,指著東邊的倦鳥谷問道:“你說六渡至十渡在倦鳥谷,這意思就是說我們要去那裡?”
不愧是世家公子,自小聽多了人前人後的話,是以從小童格外強調十渡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們此行的方向。小童讚歎地一個點頭,隨即又輕微地搖了搖頭:“是要將目標著重放在倦鳥谷,但不包括沈公子。”
“著重?這麼說來,對我另有安排?”沈翎皺了皺眉。
“還有牡丹。”小童指了指面無表情、活似冰窖的牡丹,“沈公子和牡丹,要去雲岫谷。”
“為何?”牡丹終於開口了,一開口就是簡單得不能再省略的兩字,卻也道出了其餘之人的疑惑。
“這麼說吧,按照現有的情報,我們能唯一確定的,就是蜀王在密渡。密渡非山即水,山在深處,水在入口,你若是我,會將蜀王匿於何處?”
“自然是深處,”小隱介面,但又露出深思的表情,“但你說的只是猜測,不足以讓我們把全部的人力都集中在深山峽谷。難道不老湖湖底沒有藏人的可能?”
“後面這兩句話說的太好了!”小童拍手大笑,感覺這個小妮子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哦不對,他只是按照顧年吩咐傳達著他家公子的話,“我方才所說自然是猜測,所以雲大仙先行去了密渡,憑他對機關暗道的瞭解,已勘探了不老湖,並無異樣。這便說明,水沒有問題,人必定在山裡。而如你所說,我們自然不能將全部的人力都集中在一處,所以倦鳥谷和雲岫谷,都不能捨。”
小童繼續說道:“這就好比一個賭局,押大押小的事,但我們總要萬全一些,兩邊都押。只不過這次,將大的賭注押在了倦鳥谷。”
小隱倒吸一口涼氣,飛快地看了小童一眼,心裡湧起一陣怪異又刺激的感覺。賭局?他們將名聲和性命都放在這裡,到頭來是——被比作一個賭局?偷眼打量沈翎和蘇承盛的臉色,也都是古怪的很,唯獨牡丹,一如既往的無動於衷。
“有趣。”牡丹仍是簡單的兩個字,但他竟然笑了。他平日冷臉慣了,這一笑竟讓他自己和其他人都極不適應,只見他嘴角的弧度才一抽起便立刻退了回去。若非就站在他面前親眼所見,定不會有人相信殺手牡丹也有笑的時候。
素來愛笑的小童反倒是苦著一張臉,他咕嚕咕嚕地猛喝了一大口水:“有趣的人不是我,你若知道這些話都出自我家公子之口,便不會這樣評價我了。”
但蘇承盛顯然無心去理會那些話出自誰人之口,只是滿帶疑惑地望著小童:“你方才說,將大的賭注押在了倦鳥谷?這又是何解?”
“屆時你們便知道了。”小童神秘地笑了,讓在場之人渾然摸不著頭腦,但又隱約覺得,定是在那裡有了什麼發現,在很大程度上顯示出蜀王在倦鳥谷這一極大的可能性。
沈翎無奈地攤手:“好吧,我同意,哪怕對倦鳥谷有信心,也不能捨了雲岫谷一探。但為何是我們——為何是我和牡丹去雲岫谷?”
小童又一次神秘兮兮地笑了:“這個問題嘛,並不在我家公子交待予我的範圍內,不如你當面問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舟行不老湖
是呀,為何是沈翎和牡丹去雲岫谷呢?當沈翎將這個問題又一次拋了出來時,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顧年。
這是丹鳳苑小聚後的第二日,正是他們相約密渡見的日子。而此時正值晨昏交替,西垂月,東昇日,乃破曉時分,與公主所贈畫卷上的景緻如出一轍。整個天空因不老湖的氤氳水汽而顯出霧濛濛的一片,天接雲濤而云銜水光,在那水天相連的盡頭有一輕帆如梭,好似踏霧而來。
是顧年和雲卿之。顧年立在船尾,曉霧籠著他的衣衫,他外斂內戾的目光也因這水汽顯出幾許柔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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